“是个女的送他来的,”医生形容:“四十左右,挺年轻,也挺漂亮,还给留了两万押金。”
“这个不可能是我妈,我妈一直在家,”虞笙断定:”而且她要是给周叔叔垫钱,一定会找他侄子要回来,不可能这么算了。”
那这个人是谁?
周文良一个独居的人,身边怎么会还有一个女人?
总不会,他还有个对象?
察觉到疑点,虞笙和段昭面面相觑。
“能看监控吗?”段昭对医生说:“是这样,这位女士垫付了押金,我们想知道是谁,好把钱还给她。”
“监控哪能随便给你们看,”医生见他们神色焦急,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一下缴费单子,上面应该有她的签字。”
虞笙眼前一亮。
眼看多日来的困惑,就要得以解开。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单据,哗啦啦的翻至最后一页,终于找到的念出:“缴费人是,周栩。”
从医院出来,虞笙被困惑笼罩。
“周栩不是已经自杀了吗,”她茫然无措的看段昭:“怎么会是她的签名?”
“明显是人冒充的,”段昭开着车,眉头微索:“医生都说了,送周叔去医院的人,四十岁左右。”
“也对,”虞笙松了口气:“周栩才二十七。”
段昭暂未得出结论,一直盯着前方,像在思考。
“他还有一个,女朋友?”虞笙说着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猜测。
这太荒唐了。
周文良这个人,她觉得算不上多好,但从虞婧文的描述来说,也不是个处处留情,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她还有别的亲戚吗?”段昭忽然问。
“周叔叔?”虞笙正想的周文良,脱口也是他的名字。
“不是,”段昭沉声说:“周栩。”
虞笙认真思索后,没有回忆起任何答案,心情烦闷的给虞婧文打了一通电话。
她没直接质疑,就是,想知道那天的事情经过。
“就你们去泰国那天下午出的事,”虞婧文不太有耐心的说:“我哪知道医院为什么把电话打给我。”
“那你去了吗。”虞笙问。
“他就是活该,报应,”虞婧文不痛快的说:“我去看他?想得美,我托了一圈朋友,才找到他兄弟家的电话,替他报个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虞婧文说完,挂断电话。
看出虞笙心情不太好,段昭手按在她手上,宽慰:“也许就是,邻居、朋友,人家可能不愿意透露姓名。”
“是吗,”虞笙茫然不带情绪的问:“有这么多,隐姓埋名的好心人,两万块钱都不要了?”
“你怎么知道那两万块,就一定是她的,”段昭说:“怎么就不能是,周叔叔昏迷前给的?”
虞笙豁然开朗。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天谁也没在现场,况且她和周文良不熟,也不了解他的生活圈子,人家有常往来的朋友,或者关系不错的邻居,也都很正常。
她在庸人自扰什么呢。
虞笙对着倒车镜拍了拍刘海,这事就算过了。
车开出一段时路程时,经过一个理发店,段昭靠边缓停:“你要是不急着回家,陪我去理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