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睁开眼,现实的光提示他,欲望盘踞只会令他的监禁生涯更不好过。生而为战、为赢,永远不能作输家的死亡游戏令他身心俱疲。他再次闭上眼,隔绝了光亮,只当自己是在享受游戏的中扬休息,正好顺便补充“元气”。
“我们不太一样,阿兰。”莱姆说。
“可能是吧。”移民局探员科谨慎地回应。
莱姆家有些刻意追求的局促设计使他紧张不安,不愿多作停留。科坐在莱姆卧室的藤椅里,极不舒服。他知道这是一次秘密谈话,但猜不透莱姆请他来的目的。
莱姆问:“知不知道“幽灵”要被放了?”
“当然!我听说了。”科愤恨地说。
莱姆接着问:“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这案子感兴趣?”
科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他杀了我的一个线人。”
“我叫你说实话!绝对不止因为这个!”
“好吧……没错,不只是这个原因。”科终于松口。
“到底为什么?”
“那个线人叫茱莉娅,我们……她是我过去的……女朋友。”科低着头看着地板。
莱姆开始仔细打量起科。他一直都更加相信摆在眼前的、实在的证据。不过他也知道,表情和眼神往往更易泄露秘密。从科脸上,他读到痛苦和悲伤。
“她是因我而死的,我们其实应该更小心……在厦门和福州南部的旅游点我们出双入对,以为这样不会被认出来,可是……”科哽咽着继续说,“我从来没叫她做过任何危险的事,只是要她留意‘幽灵’的行踪。她也从没带过窃听器,从没溜进任何办公室。我应该早点看透‘幽灵’,凡是背叛了他的人,哪怕只是一次,也决不会被放过……她被‘幽灵’抓走了,留下了两个女儿。”
“你停职那段时间经常出国,就是为这个?”
科点头:“刚开始是去找朱莉娅。自从对这事儿绝望后,我就去找那两个女孩。我希望尽一切可能送她们进教会的孤儿院。你知道,女孩儿在孤儿院会很惨的。”
莱姆沉默良久,记起曾经历过的类似事情。在他出事前,也曾有个关系亲密的女人,两个人算是情侣关系。那个女人也是犯罪现场的鉴定专家。一次,他让她进入布有暗雷的犯罪现场,结果她被炸得尸骨无存……
“那两个女孩儿——”莱姆开口问道,“都安顿好了吗?”
“没有,她们被政府机构领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们。”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接着说:“所以,我才会好几次插手非法居留者的案子。花五万块偷渡到美国,这种事只要多存在一天,‘幽灵’这些蛇头草营人命的事情,就没个完。”
莱姆把轮椅转到科身边,平静地问:“你要怎么对付他?”
“‘幽灵’?我会全力以赴。”
莱姆又深入一步问:“愿意冒险吗?”
移民局探员咬牙吐出几个字:“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