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军战死边关这件事,不仅是陶云倾的痛,更是整个大盛的痛。
如此场合下陶云倾搬出父兄,皇上不会不给面子。
有这块免死金牌在,陶云倾无所畏惧。
就在她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皇上的话传入耳中,如同炸雷。
“陶家军十万大军全灭于薛家口一事,已经正式提审,将由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共审。”
说完这话,他声音放缓,低沉带着压迫感。
“所以你放心,你父兄不会妄死的,十万陶家军也不会妄死!”
这句话,险些让陶云倾瘫软在地。
她浑身发寒,冷汗顷刻间便浸透衣襟,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贴着地面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恐惧地圆睁。
尽管她知道这件事已经定下,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父兄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不过父兄一定不愿意陛下为此劳心伤神,他们会难安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不敢抬头,怕被看出端倪。
皇上带有压迫力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父兄能过去,十万将士可过不去,这件事,朕晚了数年,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陶云倾不敢再说,汗渍浸入眼中,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原以为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她正准备起身,耳边又传来皇上的声音。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盗取草纸图如何论罪!”
“回陛下,草纸图乃机密要件,当论窃密罪,处以绞刑。”
陶云倾听到这话便咯噔一下,为何这话听起来像说给她听的。
“陶氏,你可知罪!”
陶云倾浑身战栗,猛地抬头,“陛下,臣妇冤枉!”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下这件事,她不想死。
大抵是知道她不会轻易认下,皇上看了大司命一眼。
方闻洲冷声说道:“把人带上来!”
陶云倾一怔,猛地回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身着囚服,头发凌乱血迹干涸的人被架上来。
看到此人,陶云倾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
方闻洲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人,“此人原为陶家军一员,有功在身,后提拔为安邑守备军将领,在陶氏的挑唆下潜入武器司盗取火器草纸图,已认罪画押。”
他简明扼要将此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陶云倾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方闻洲遂看向一脸懵逼的萧明珠,“萧明珠,同罪论处。”
他这话一出,陶云倾就知道要坏,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萧明珠陡然睁大眼睛,“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陶云倾让我这么说的,原本只是计划和三殿下邂逅,好能嫁入三皇子府,但她让我在今日宴会上构陷陆棠,说这样可以博得殿下好感,进了府才能有地位,我……”
“你住口!”陶云倾扑上来就要撕烂萧明珠的嘴,“你污蔑我,你污蔑我!”
萧明珠见她如同疯狗一样扑上来,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躲,却仍旧被她一把薅住头发,硬生生薅下来一大把!
“大胆!”
“御前失仪,给我拿下!”
太监尖声喊道。
陶云倾很快便被死死按在地上,这次她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