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又扯着弘晖说了几句,这才放他回去。弘晖出来后,等候在外头的小太监一见他出来,立马就跑来了,帮着弘晖整理了一下衣裳,又穿上斗篷,打着伞,这才慢悠悠的回去。
“主子,小心些,路上滑。”小太监的声音依稀可闻,慢慢的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福晋,这大阿哥又不是不会说话,每每到了福晋跟前却都不会说了,福晋待他可是真心的好,倒是他,不知道被谁哄了去,对着福晋却是这般的态度。”张氏心里有些不满,虽然她对弘晖并没有十分的疼爱,可到底照顾了一年多,哪里就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了?开始也许担心优昙身边没有儿子,张氏等人对弘晖那可是十二分的好,就盼着他能念着优昙几分。可惜了,弘晖却是这般,无论你再好,他对优昙恭敬的过分,不见一丝亲昵。
优昙伸手轻敲桌面,瞧着张氏心里不痛快,不由得皱眉,道:“大阿哥的事情,哪里是嬷嬷说得的?嬷嬷该记得,那是大阿哥,是爷嫡出的阿哥。有什么不平不愿的,心里想想也就是了,说出来,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叫人乱嚼舌根,爷生气了,拿你们出气做样子,你们又能如何?”
“福晋说的是,是奴婢错了。”张氏涨红着脸,心里也知道有些话说不得。只是心里依旧有些气,说出来的话,硬邦邦的,叫优昙听了心里想笑。
“嬷嬷,今后不管爷有几个阿哥,大阿哥都是不一样的。”优昙捂嘴笑了笑,摇头,道:“所以我们只要面上做的好也就够了。你们是担心我身边少了个阿哥,可现在我的肚子里可不正有一个吗?”
轻抚着腹部,优昙含笑看着张氏回过神来,张氏双手搓搓,笑了起来,道:“是啊,倒是奴婢一直挂在心上,却没有发现现在小阿哥就在福晋的肚子里呢。府上再有几个阿哥,哪一个及得上我们的小阿哥呀?”
优昙心里赞同,点头附和着,她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不管在哪一方面。心里却也明白这话只能在屋内说说。她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忽然心里一惊,她眯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胤禛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情况,会不会与弘晖有关?若是自己一直都没有生养,那么弘晖是嫡子,永远都是,而且不会再出现另外一个嫡子影响他了。就好像康熙想要让太子过的好,对别的儿子都是打压的多。胤禛也想如此,府上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都与孩子有关,可两次胤禛都轻轻的放过了,难不成他是在放任?若是所有的人都出事了,那么福晋定得负责,当然了,若是福晋也出事了,福晋被带进皇宫去问话责备什么的,也属正常。
优昙勾起嘴角,瞧,他正是想要逼迫自己呢。
很好,很好,不管是做了什么,只要算计到她的头上,没有想要伤害她的孩子,优昙都可以轻飘飘的放过。可这一次,不管是胤禛还是府上那些女人,都已经惹怒优昙了。
嘴角挂着冷笑,优昙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那几株依旧盛开的梅花,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璀璨夺目。
三阿哥洗三的时候,优昙面上做的一点不落,心里却没有了之前对孩子无辜的看法了。她不想要去伤害任何一个孩子,可惜别人可不这样想!个个恨不得她掉了孩子才是,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还妄想着手上干净不染任何生命的血色呢?
隔天,优昙和胤禛正在用晚膳的时候,李氏身边的嬷嬷慌慌张张的跑来了,说是三阿哥发热了。这下子饭也不用吃了,胤禛急急忙忙的去了李氏那儿,优昙镇定的吩咐人去请太医,这才踩着步子往李氏那儿去。
好容易一个晴天,可惜遇上了这般的事情。优昙走了进去,就看到胤禛抱着孩子,李氏捂着手绢嘤嘤哭泣。两人皆是一脸的担忧,优昙垂下眼帘,嘴角带着丝冷意。
原来李氏对他来说,竟是这般的重要啊。抱孙不抱子,可惜了,今儿四爷不就抱上了吗?
“太医还没有到吗?”优昙开口,李氏抬头,眼眶微红,生产过后还略微带着浮肿的脸,散着发丝,头发只带着一只珠花,身上的衣裳是浅粉的旗装,瞧不出身材如何,却也别有一种韵味。她看到优昙,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开口,却是一连串的抽噎声。
“三阿哥浑身发烫,烧的都有些糊涂了。”胤禛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将孩子递到优昙跟前,优昙并不伸手去抱,她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若是磕着碰着,你们赔得起吗?
“我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优昙声音轻缓柔和,对着胤禛淡淡说道:“爷也不用急,这孩子定然是个有福气的。”仔细一瞧,三阿哥原本厚软的锦被变得有些僵直,鼻尖嗅到一种极淡极淡的气味,优昙目光一跳,却没有说破。
“这才几天,怎么就、、、、、、”胤禛声音有些冷,他盯着优昙看了看,优昙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透彻的叫他心惊。
“怕是瞅着侧福晋坐月子忙,三阿哥又小,那些作死的奴才就敢明着暗里的欺负起主子来了吧?”优昙冷哼一声,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成了这等模样。爷,那些奴才,不揪出来严惩一番,谁知道下一回他们的胆子会膨胀到什么地步呢?”
胤禛皱着眉头,李氏眼睛微闪,张口道:“爷,三阿哥才几日,若是就这般见血了,会不会折了福瑞?”
见血?生产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一回了吗?那个丫鬟都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了,当时你们不说,怎么到了现在,却开始担心起这个来了?
优昙瞅了一眼李氏,叹气道:“侧福晋就是心善,现在三阿哥哭都哭不出来了,你还有心去管那几个作死的奴才。既然侧福晋自己都不在意了,我多说岂不是要惹人厌烦?爷,这次还是爷来处理了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管着后院,那么今后就都推给你来了。反正,她就算做了手段,又有谁看得出来?
李氏一听,面上飞速的扭曲了下,她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瞅着胤禛,发现胤禛在看她,眼底带着沉思,李氏心里一慌,眼泪又掉了下来了。
“若是真的不在意,妹妹又怎么会忘了分寸,六神无主,什么都顾不得了?若是奴才真的不用心,打死了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些奴才都是信得过的人,若是就这样打死了,下一次派来的奴才,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用心的?爷,妾身是真的没有法子了。要是三阿哥有什么、、、、、、、妾身也活不成了!”李氏抓着锦被痛哭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伤心难过。
胤禛长叹一声,放低声音安慰道:“你的心思,爷是明白的。”说着他转而看向优昙,道:“那些奴才暂时关着,至于照顾三阿哥的人选、、、、、、”
“我怕是无法胜任。”优昙一口推辞了,“刚刚侧福晋也说了,换了人她更无法放心了,既然如此,我的人,侧福晋又怎么能够安心呢?既然如此,还不如爷亲自派人来,我想爷的人,总该尽心尽力且让侧福晋安心了吧?”
“福晋,妹妹别的不相信,怎么能不相信福晋呢?”李氏连忙开口,解释道:“刚刚只是心里急,有些口不择言了,纵使怀疑了谁,妹妹也不敢怀疑福晋的。”
“太医怎么还不来?”优昙看向胤禛抱在怀中的孩子一眼,道:“敢不敢的就不要多说了,倒是太医怎么这般的慢?孩子都这样了,真真是叫人担心啊。”
李氏拉着胤禛的手臂,胤禛坐了下来,两人一看,果然,孩子脸色通红,张着小嘴呼吸,看着就叫人揪心啊。
“这太医是怎么了,偏偏今儿来的这般的慢!”李氏顾不得哭了,伸手摸了莫三阿哥的脸蛋,眼底一片焦急。“爷、、、、、、、”
胤禛皱着眉头,又等了一会儿,刚想要开口,却听到太医一头热汗的赶来,心里有些不痛快,冷哼一声,道:“还不赶紧过来瞧瞧小阿哥!”
“是。”太医顾不得擦汗,匆匆行礼后就上前来,一看三阿哥的模样,登时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只是有些发热,谁知道情况却有些严重了。太医的脸色不知不觉的紧绷了起来,连带的胤禛和李氏也不由得心里惶惶。
“可要紧?”李氏憋不住问了一句,仿佛太医一说不好就会昏过去一般,身子摇摇晃晃了几下,要不是背后有人搀扶着她,怕是都要坐不住了。
“有些严重。”太医咬咬牙,还是开口了。“这怕是昨儿吹了风,感染了风寒,若是大人几帖药就好了,可是三阿哥太小了,情况就有些麻烦了。”
优昙盯着三阿哥,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说真的,她一想到有人想要伤害她的孩子,确实是愤怒了,只是瞧着三阿哥这般,又觉得他可怜。昨儿她打开了窗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