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不解:“为何?”
“两个姨太太,比你来得早,自然敢同你较高下。没了这两个,后面莺莺燕燕再多,到底先来后到,在你跟前会规矩,一劳永逸。”曹妈道。
又说,“你是正室,是主母。想要‘风止’,就得狠下心肠。”
宁夕听住了。
她呆了一呆,才笑道:“我未必要长久过如此可悲的生活。”
“朝代如何变,高门大户的生活准则不会变。你信不信,再过百来年还是如此,除非到时候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了。”曹妈道。
宁夕几乎要露出她的绝望:“您老人家让我觉得百年无望了,多么残忍。”
曹妈并不觉得自己残忍。
她说:“男人有男人的功业,女人也有女人的功业。”
宁夕没有继续和她争论。
这个晚上,宁夕失眠,爬起来喝了点酒。
她想起之前和大嫂闲聊,说起如今的风气。
好些门第,妻妾不分,姨太太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代替守旧的正妻出去应酬。
而那些失去了“权力”的正室,有点财产却又无管家的实权,百无聊赖,喝酒、捧戏子甚至抽大烟。
宁夕想到这里,立马把酒瓶放下了。
又过了两日,军政府一高官家里娶儿媳妇,宁夕去喝喜酒。
不成想,她在主人家的大门口,遇到了一袭红衣的繁繁。
繁繁仍是那样张扬。
她没有挑衅宁夕,而是噗通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夫人,夫人您得帮帮我!”
宾客们全部看过来。
盛家的八卦,本就最引人注目。不消半日,流言蜚语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