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心是好的,宁夕,我心里很感激你惦记着我的事。至于结果,也不是咱们预料的,你别自责。”程柏升说。
宁夕:“我明天去趟楚家。”
程柏升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觉得楚小姐人挺好,只要不是她算计我,我愿意帮她解围。”
宁夕同意了。
盛谨言的会,开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宁夕带过来的宵夜,早已凉透了,督军府厨房重新做了一桌,送到小会客室。
三幅碗筷,程柏升陪着加餐。
盛谨言说起今天的会议内容,简单来说,是大总统府又闹幺蛾子,要裁军、废督,重编军队。
这简直痴人说梦。
天下军阀没人会把大总统府当回事,各自为政。
只是,盛谨言很担心自己是出头鸟,会被大总统府拿来开刀。
不至于多危险,总归会有点麻烦,需要开炮,打赢几场仗才可以消停。
盛谨言不怕打仗,可军政府的老将们一提到打仗就激动得不行,一个个都劝盛谨言要冷静,以民生为要,尽可能忍让。
其他军阀如何通电回应,盛谨言也如何回应。
最后总会不了了之的。
“……北方咱们安插了人,大总统府内部也有眼线。这次,是大总统府立名目要钱。”盛谨言道。
宁夕:“你给钱吗?”
“会议上分两派:年轻军官都建议我打一仗,把孝敬大总统府的钱,用在炮火上,否则是扬汤止沸,永远无法填饱北方的胃口。
老将们都劝我别开火。一旦打仗,损失各半,民生全毁。战事的影响,两三年才能消除,谁又知道两三年后是怎样光景。”盛谨言说。
宁夕听了,点点头:“老将们不想打仗,如今该有的都有了,稳稳坐在功劳簿上享福;而年轻军官急需机会出头,打仗是他们立功的好机会。”
盛谨言:“私心都不错,说法也都冠冕堂皇。”
他抬眸看向宁夕,“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把军队推向前线,威慑的同时,也服软。软硬兼施,跟上次一样。”宁夕笑道。
盛谨言:“果然你还是最了解我。”
宁夕笑起来。
程柏升看着他们俩若无旁人眉来眼去的,轻轻咳了咳。
盛谨言:“你咳什么?”
“你问宁夕,都不问问我。如此偏心,你说我咳什么?”程柏升道。
盛谨言:“你那些话,我每隔几个月听一次,早就听腻了。”
两人不咸不淡斗了几句嘴。
盛谨言又问程柏升,刚刚和宁夕聊什么。
程柏升故意报复:“不告诉你,反正与你无关。”
又对宁夕说,“不要跟他讲。”
宁夕失笑,朝盛谨言挤眉弄眼,又转头对程柏升一本正经:“我不讲的,你心放在肚子里。”
程柏升:“……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们耍傻小子呢?算了,还是我说吧。”
盛谨言:“你憋着。你现在想讲,我不想听。宁夕,咱们回家,路上慢慢说。”
他放下碗筷。
宁夕也跟着放了筷子,用巾帕擦擦嘴角,没顾上漱口,就和盛谨言撤了。
留下在原地骂娘的程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