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玫瑰花,全部打碎,花瓣四下乱飞。
花径带刺,刺刮着盛六的面颊。
盛六面颊根根血痕,痕迹处有血瘀,不知是流淌出来的鲜血,还是花瓣沾染的。
他不敢躲、不敢哭,硬生生受着,端缩着肩膀,与刚刚质问宁夕的模样判若两人。
方才气焰多强势,现在就有多怯懦。
宁夕没求情。
盛谨言把一把玫瑰花的枝条都打断了,后面盛六面颊血痕累累。
打断了,盛谨言把花枝一扔:“来人。”
曹妈赶紧答是:“督军,您吩咐。”
“带了他下去。先关起来,明日一早叫总管事来见我。”盛谨言道。
曹妈道是,去门口招呼盛谨言的司机与跟车副官,把盛六拖下去。
盛六丝毫不敢反抗。
盛谨言看着一地狼藉,淡淡道:“你叫人收拾,我去姆妈那边。”
宁夕下意识一拉他衣袖:“督军。”
盛谨言停住脚步。
眸色静。
发了一通脾气,已经没太多的怒意。
“好歹是大过年的,别跟姆妈吵架。”宁夕松开了手,“您要不楼上坐坐,我这里有很好吃的茶点。”
“你要说情?”
“不,只是吵起来,对我来说百害无一益。”宁夕说,“您能回来祭祖,是我最大的体面了。”
盛谨言听懂了。
他随宁夕上楼。
楼上有个小小休息间,沙发柔软,盛谨言仰靠进去。
女佣很快端了茶上楼。
“……你的花毁了。明日赔给你。”盛谨言道。
“没事。您的手怎样,被刺到了吗?”宁夕问。
盛谨言摊开手。
他看了眼,又递给宁夕,让她亲自检查。
宁夕没敢碰他的手,只是不见血痕,松了口气。
“你很喜欢红玫瑰?”盛谨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