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最近很忙?”宁州同问。
宁夕:“葛明亲自来请辞了,决定回乡。谨言说,葛明这是记恨了他,以为他联合江家杀了葛五小姐。”
宁州同冷哼:“他小瞧了督军。”
“督军已经有了合适的人放在铁路局,葛明请辞,有人能顶上。”宁夕道。
说着,宁夕神色倏然暗淡。
宁州同问她怎么了。
“……想要你的时候,督军就会捧着;不需要了,姚家、葛家是下场;江家要是不收敛,未必能有个好结果。”她说。
她说的是“督军”。
督军,是执掌四省军务的大都督,不是那个床笫间与她欢闹的丈夫。
令人痛苦的是,他们俩是同一个人。
宁夕偶尔会沉迷在他的柔情里,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偶尔摘掉“夫妻”这层关系,去看他,又心惊肉跳。
万幸的是,她的祖母、母亲都没江太太的野心;她的父亲,也不是姚劭;而她的兄弟嫂子们,也没有葛家的孩子会作妖。
各方面讲,宁家不会走那些门第的老路。
可理智是一方面,感情又是另一方面。
宁夕如此纠结,因为她内心深处,总没有彻底把自己绑在“盛夫人”这个身份上。
她想的,“若有一日你负我,我就走了”。
大概是她没有孩子。
一旦有了孩子,知道此生走不脱,心态才会变,才能接受“盛夫人”这个位置上所有的荣光和苦难。
“车到山前必有路。”宁州同安慰女儿。
宁夕点点头。
这段日子,军政府高官家里谈论的,都是江家、盛家和葛家。
宁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