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四月二十的船票。她以最快速度离开了。
宁夕离开了苏城。
她拿到了离婚书当天,自己开车走了,宁策送她。
两天后,宁策才回到苏城。
“……我把她送上了邮轮,是我大嫂娘家的货轮。她会从港城转坐邮轮去伦敦。”宁策告诉程柏升。
又问程柏升,“督军怎样?”
“他估计气疯了,这几天都不说话。”程柏升道。
宁策:“事情闹成这样,估计人心越发松散。夕儿出发之前,和李伯伯聊了聊,她叫李伯伯一定要稳住。”
程柏升心口发酸:“宁夕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还是关心谨言和大局的。”
她可以出去散散心啊,为何非要离婚?
她一定要拿到离婚书才出发,不惜用枪。
“我们也不是她。”宁策说。
其实,宁策还想说,父亲留给宁夕的盒子,不像是装了匕首,而是更轻的东西。
宁策那天进房间,嗅到了烟味,是宁夕烧了什么纸。
宁夕之前非常伤心。然而那天后,她的伤心里带上了一股子恨意与坚决。
这些,宁策不好对程柏升讲。
宁夕连家里都瞒着。假如她真有什么计划,如此隐秘,才是最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窥探到。
兄妹连心,宁策隐约是懂宁夕的,却又只能猜到三成。
“柏升,你告诉督军,我大哥、二哥和我,绝不会动。宁家哪怕没了我阿爸,我们也是督军的忠诚良将。宁家不会背后捅刀。”宁策道。
程柏升苦笑,又欣慰:“我一定转告。”
只是失去了宁夕,盛谨言现在估计没心思理会这些。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里。
哪怕明天华东四省就散了架,他现在也整顿不了心情去处理。
程柏升尽力替他撑着。
几日后,程柏升在报纸上看到了宁夕。
宁夕穿了件洋裙,立在码头,微风吹得她头发乱糟糟;她神色幽静,眉宇间带着一点愁苦,越发美丽。
这份是港城的报纸,却被不停转载,因为照片拍得非常动人。
美丽又忧郁的盛夫人,她的新闻一出现就无比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