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策垂头丧气。
“柏升,我知道你急切想知道答案。可我现在和你一样,一团混沌,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宁策很颓败,“难道你以为,我能忘记父仇吗?我也想出力,偏偏没人肯告诉我事情真相。”
他什么也不知道。
程柏升不好再追问。
华东四省内部的危机,一朝解除。北城总统府出了昏招,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葛明从北方的报纸上消失,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
不再是得意洋洋,也不再把一个苏城的叛徒拿出来羞辱盛谨言了。
程柏升暗暗松了口气。
他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盛谨言就出了点事。
盛谨言憋闷了太长时间,一日回城时非要自己骑马。他想透口气,纵马急奔,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磕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孟昕良南下,消失了很长时间。
程柏升眉心直跳,只希望孟昕良此番离去,跟宁夕没关系……
程柏升再次见到宁夕,是三年后。
北城的火车站,平时栅栏外有黄包车、马车和汽车,混作一团;如今卫队扛枪守护,停靠五辆汽车,旅客远远避开。
高大军官由下属簇拥着,从火车站出来。
双眸森冷,是残暴、张狂藏匿其中,微微抬眸便可窥探端倪。
旅客在戒严外踮脚张望,低声议论。
“南方来的大人物。”
“多大的人物?盛谨言?”
“这么大的阵仗,也许真是他。最近报纸不是闹得沸沸扬扬?”
北城的普通老百姓,也知道盛督军,只因他最近和大总统府闹得很凶,报纸成天骂他。
“……住饭店,还是住私宅?”汽车上,程柏升坐在盛谨言旁边,耐心询问。
盛谨言摘了军帽,短短头发,竟有半头花白。
“饭店。”
“那就住六国饭店。”程柏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