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门外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李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罗军这事确实做的太冲动了,你李先生大人大量,又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随着说话声缓缓走进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年纪,相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皮肤黑的过分,简直比包公还要黑上三分,如果丢到煤堆里绝对是打个滚儿就找不到的那种,正好跟罗军的细皮嫩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卫东微微皱眉,说:“石神?”
黑脸男冲李卫东拱了拱手,说:“惭愧,我就是邹长龙。说来有些抱歉,这次的事我贸贸然插手可能有些不大合适,只是罗家有我三成的股份在里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老邹俗人一个,还做不到视钱财如粪土,有得罪你李先生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短短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听起来又显得很是真诚,比起罗军来说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物。李卫东上下打量了邹长龙一眼,穿着也是普普通通,一件休闲西服,下面牛仔裤,完全看不出会是天子脚下都排的上数的大佬级人物,如果不是那张黑的过分的脸,这位大叔看上去还满亲切的。
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保镖打手什么的也都吭吭哧哧的爬了起来,虽说李卫东没想要他们的命,但下手也着实不轻,被桌面砸飞的那个保镖更是连肩膀都明显塌下去一块,今后这条胳膊能保住都算运气了。至少在这座房间里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自己,李卫东缓缓松开扼住罗军的手臂,说:“谈不上包涵。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如果谁想挑战我的忍耐底线,试试倒也不妨。”
罗军如蒙大赦,跟头把式的跑到邹长龙身后,本来就白嫩的一张脸此时更是苍白如纸。邹长龙哈哈一笑,说:“李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我欣赏你!”摆摆手让身后的那票跃跃欲试的家伙们退下,又说:“有句话叫做相情不如偶遇,6家的准姑爷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邹某特地为李先生备好了酒席,不知可否赏脸?”
李卫东心说这鸟人前倨后恭,不晓得在玩什么花样?点点头说:“客随主便。”
邹长龙身手说了句请,罗军战战兢兢的头前带路,三人出了包房,坐电梯来到地下室。李卫东本来还在腹诽一个矮趴趴的三层楼还搞个毛的电梯,可是到了地下室才现竟然别有洞天,回廊曲折,青竹流水,整个地下室布置的极有意境,比起星级酒店也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地下室竹石流水占去了大半,还不时能听见啾啾鸟鸣,因为空间设计的举架很高又模拟的自然光,一点也感觉不到地下室的那种压抑感觉。李卫东突然就想起了6家那个浩大的地下工程,两者还真是有的一拼,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是不是脑壳烧坏了,总喜欢在地底下搞来搞去,好好的人不做非当自己是鼹鼠,难道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所以总是提防着别人来害自己?
竹林中间一座小亭,摆了张雕花长桌,上面却只摆上几分餐具,并没有邹长龙所说的酒席。李卫东也不以为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酒席什么的还是免了吧,邹老板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不妨,也省的浪费大家时间。”
邹长龙笑着摇摇手说:“那可不行。咱们中国的习俗,吃吃喝喝才好谈事情,李先生又是远来的贵客,怎么好慢待呢?”
伸手按了下桌角的一个按钮,不大一会就看一票mm袅袅婷婷的穿过小桥竹林走到亭子上来,前面几个都端着托盘,穿着倒还好,一色的旗袍中规中矩,后面那位mm却是披着条浴巾就来了,李卫东不禁汗了下,心说这什么意思,难道吃吃喝喝还不够,这是要安排哥们马~杀鸡了?
却看那位浴巾美女手先是冲李卫东、邹长龙还有罗军分别鞠了一躬,接着手臂一扬,浴巾滑落,露出里面身体竟是光溜溜不着寸缕,连私~处都是一览无余,径直躺到了长桌上。李卫东不觉愕然,说:“这什么意思?”
邹长龙笑而不语,旁边一个服务员mm说:“先生,这是为您准备的女体盛。”
“靠!”李卫东一皱眉头,说:“邹老板,谈事归谈事,用不着这么客套,我觉得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还有,这位美女你可以起来了,今晚一顿酒席消费能够折算多少钱,邹老板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把这钱直接给她,可以吗?”
桌子上那位裸~体mm正在调整姿势,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邹长龙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笑了,说:“既然是李先生话,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行了你们把酒菜放下就好,下去吧。”
裸~体mm似乎有些尴尬,飞快的瞟了一眼李卫东,红着脸爬下桌子,连浴巾也顾不得捡,捂着三点匆匆走了,很奇怪躺在那里的时候都不觉得丢人,这会儿倒不好意思起来了。邹长龙说:“这个女孩子可是全国模特大赛云南区亚军,呵呵,看不出李先生还满有爱心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像这种女孩子根本不值得同情,她们要的仅仅是钱而已,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今天你帮了她,明天她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行当,只不过卖的人不同罢了。”
李卫东淡淡的说:“知道,我又不是上帝,没想过去改变别人的生活方式,只不过我不习惯这种消费而已。”
邹长龙双眼微眯看了李卫东一会儿,说:“你果然跟我见过的年轻人不一样,难怪以6老爷子的眼光会单单看上你。6家的灭门血案我深表同情,而你李先生危急关头力挽狂澜,也着实让人钦佩,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再给你闯荡几年,这江湖上可就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立足之地了,呵呵。”
李卫东沉默了一下,说:“邹老板,罗老板,你们认准了我这次来腾冲赌石,肯定跟6家有关,是吗?”
邹长龙说:“难道不是?珠宝行业与其他不同,这个圈子很窄,但是因为利润极高,水也深的很。6家当年曾经在内地有过生意,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才被迫退出,但是6老爷子多年来一直希望能再把珠宝生意做回大6,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老邹一向很佩服老爷子的头脑跟眼光,但是就生意场来说,6氏珠宝主做香港和海外,这块蛋糕已经相当可观了,而罗家翡翠稳居内地市场的头筹,两下真的冲突起来,究竟谁能主宰天下还未可知,但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家出来混,不过是求财而已,又何苦做这种意气之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卫东眉头一挑,说:“邹老板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内地的翡翠圈子就只有罗家来做,别人谁要是碰了,就是敌人?”
邹长龙哈哈大笑,摇手说:“不不不,李先生误会了。在天朝只有d最大,我们都算个屁啊,更不要说操纵一个行业。但是李先生你要知道,别人不管是谁来做,至少不会对罗家构成威胁,而香港6家不一样,6家从清朝开始,也算是百年老号,论根基论势力论财力,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连中石油和中石化都在划地盘,何况是我们呢?李先生,6家对罗家来说,就跟罗家之于6家一样,冲突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我想这个结局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对不对?”
邹长龙、罗军这票人之所以今天搞的大张旗鼓,就是认准了李卫东的突然杀出是6家在投石问路,觊觎内地珠宝市场,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李卫东笑了笑,说:“邹老板,罗先生,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我是我,6家是6家,虽然我跟6家大小姐定了亲,不过并不代表我的所作所为都跟6家有关。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是鬼迷心窍也好,总之这次来腾冲,是我一个人的事,牵扯不到其他人。石头我要赌,翡翠我也要做,至于你们罗家翡翠市场做的有多大,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想赚我自己的钱,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邹长龙和罗军都是一愣,如果说刚才李卫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还认为是掩饰的借口,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罗军忍不住说:“你真的是想自己赌石头?就算是你自己,回头你跟6家大小姐成了亲,你的买卖跟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