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倩上次来过这地的休息室。
暖气很高。
但因为墙体是城墙的缘故。
这个暖气很高,是指脱了大氅披风,穿着御寒服。
这些脱了,只穿着毛茸茸的保暖衣是冷的,睡觉的话更冷。
赵晓倩从被窝里起身,顺带手掏出了两个温温的暖水袋。
不等皱眉,隔音一般的门被推开了。
余怀周明显没想到她醒了。
朝吵杂的外面看了眼,把门关上反锁。
扯了门口挂着的披风走近披到赵晓倩肩膀上,“冷吗?”
他扯出赵晓倩的手,掌心温热,但指尖是凉的,余怀周皱眉重新塞进被子里。
一边换两个温下来的热水袋里的水,一边低声解释。
“这地是站口守卫的休息室,城墙的原因有,他们进出穿脱御寒服容易生病的因素也有,所以暖气的温度没再朝上调。”
“你在这忍两天,等时间到,我送你出去。”
“好不好?”
余怀周低声喋喋不休。
重复昨晚背她来这里说过的话。
接着像求一样,让她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说到口干舌燥,赵晓倩就是没答。
披着大氅坐在被窝里,长睫毛耷拉着,明显的闷闷不乐。
像是……没有办法,只能妥协,但又心不甘情不愿,委屈的厉害。
余怀周的心脏像是淋了一桶酸水。
不碰也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酸涩。
想说就两天,你再陪我两天怎么了。
就算是那些浅薄的爱已经被消弭殆尽。
但好歹存在过。
念在存在过的份上,再陪陪我,为什么不行?
可是说不出口。
因为能说的,该说的,能强求的,不能强求的。
短短三个月,他已经全都做了。
余怀周垂头擦拭掉暖水袋外围的水汽,一个塞进赵晓倩手里,一个撩开被窝,寻觅到她脚的位置,仔仔细细的塞进去。
催促他出去的喊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余怀周抬眼看向赵晓倩。
酸水满到不断朝外溢的心脏紧了一把。
长老们的计划是敌不动我不动,国际局势变幻莫测,加上它们内部一直争斗不休。
境外对边界城开战与否,也许有转机。
就算是开战,为了绝人的口舌,百年后不被人掀起这一桩血凛凛的往事。
也会先从谈和做起。
然后在合同条款上做文章,把边界城的错处纂改成最大,这样才能保百年后无人能对他们的残暴血腥指摘。
长老们一致笃定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