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动脉的血已经流得不怎么迅速了,萱娘找到那根大动脉,用镊子将两头夹了出来。
&esp;&esp;像鸡肠子一般粗的筋脉被萱娘就这样硬生生的扯了出来,有些人顿时受不了,赶紧跑到外面去吐。助手在萱娘的示意下紧紧的夹住动脉破碎的两端,萱娘拿出镊子和弯针,又掏出几根肠线,开始缝补起来。
&esp;&esp;像缝衣服一样,萱娘将两根肠子就那样缝到了一起。弯针勾着长线带动着筋脉,粘着血液在血肉里穿梭,一来一回,一来一回,频繁往复着。众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感觉头皮发麻。
&esp;&esp;加上厅外传来的呕吐声,顿时都受不了,一大群人如老鼠一般往外窜去,刚出厅门就听见大片的呕吐声传来。
&esp;&esp;倒是身边的这个助手,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一直都非常镇定。果然,萱娘选择这位小个子是非常有理由的。
&esp;&esp;萱娘听见呕吐声,挑了挑眉,眼睛含笑。这群子弟现在受不了,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esp;&esp;反观旁边助手的镇静,萱娘评价了一句:“你这小子很有潜力,以后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
&esp;&esp;一会儿底下的脂肪和静脉都已缝好,众弟子们又回来了。只剩下了表皮,众人已经能接受了。
&esp;&esp;见萱娘缝制伤口,如同缝衣裳一样,年轻弟子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sp;&esp;但谁都记住,萱娘说过她手术的时候不能打扰,所以众人虽在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去问话。
&esp;&esp;将最后的表皮缝好的时候,萱娘一个蝴蝶结宣告缝制成功,众人一阵恶寒,果然只有女人喜欢这种小玩意。
&esp;&esp;萱娘皱着眉,扫了他们一眼,蝴蝶结怎么了,蝴蝶结好拆线,当初为了缝制伤口,光练这个蝴蝶结可练了很长时间。
&esp;&esp;缝好之后,萱娘又从衣袍里掏出一小瓶药,将那白色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之上。
&esp;&esp;大师兄看着,很是好奇,立马跟萱娘要了过去。这是治疗外伤的药,在月国是很少见的,大师兄闻了闻。“这是?”
&esp;&esp;一一阵苦味传入鼻腔,“这是黄连?”
&esp;&esp;大师兄惊愕的问到。黄连的用法不是只能用来煎药吗,熬出来的汁可以消毒去肿,没听说过,可以压成粉末,直接倒在伤口上的。
&esp;&esp;“萱姑娘,你这种用法,李某可是第一次见到,古书上都不曾记载。真的有效吗?不是说药材不经过浸泡,发挥不出药效性,同时还有一定的毒性吗?如此直接倒在伤口之上,会不会适得其反?”
&esp;&esp;萱娘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包扎着伤口,将那弟子的腿包好之后,便对旁边人说到:“移动的时候记得拖住他的腿,千万不能让他的腿弯曲,条件允许的话,尽量让他这两天不要下地。好了,你们把他抬走吧。”
&esp;&esp;几个弟子正准备抬起来,那三位老家伙这个时候醒了。中间那位消瘦个子的老人立马奔到这受伤的弟子身旁,“呀,这不是五小子吗?这是咋了?流这么多血,看这样,似乎是摔着了。是谁替他包的伤口,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们怎么敢动手?别把他的筋骨给扭在一起了。”
&esp;&esp;众人还未来得及回答,那消瘦老头性子猴急,赶忙就要拆绷带,萱娘阻止了他。
&esp;&esp;“别拆了,是我包扎的。萱娘已将其伤口收拾好,你若再次拆开,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esp;&esp;几个老家伙一听不乐意了,“这是哪来的小女孩,毛都没褪净,居然敢径自上手护理伤口?”
&esp;&esp;“拆,得赶紧拆,谁知道她把里面的伤口糟蹋成啥样,年纪轻轻的,自以为医术很高明。怎敢不叫醒我们就独自动手?”说必须要拆的,是紧跟在消瘦老头身后的大胖子。
&esp;&esp;坐那没注意,一站起来,露出一个雪白的肚皮。看那脸像倒像个弥勒佛,尤其是,萱娘还在他的额头上粘上了一个老字。更添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