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老李从房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子灼热。
那是只对他天可汗的崇拜,只对大唐帝国的敬仰。
那是一种毫不保留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推崇。
刹那间,老李心头一震,一切怒火都消散于无形。
看了看身边的傻儿子,老李深吸了一口气,“房俊,你可知罪?”
房俊不假思索,“儿臣知罪!”
卧槽!
老李呆了,彻底呆住了:你特么能不能按照剧本走?你随便说一下,你反驳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你特么是不是傻?
没了火气,老李的脸色也变得不那么严肃了,狠狠瞪了房俊一眼,“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事儿。”
“臣,最大的罪过,在于打了魏王殿下。”
“你也知道?”老李对着房俊的屁股就是一脚,“常言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自己说,你都打了青雀几次了?”
“父皇,事出有因啊。”
房俊刚想解释,就被老李打断,“那也是你骂漱儿在先,不然青雀能大动肝火?”
“恶人先告状?”房俊一愣,“是他们两个先说我不行的。”
“不行?哪里不行?”老李冷哼,“就算是说你不行,也不至于动手啊。”
“是她,说我那方面不行,还四处宣扬。”
房俊目光落在了李漱和李泰身上,“父皇,一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允许自己的媳妇说不行?我这人脑子笨,别人都说我是棒槌,向来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说我不行,我肯定先打了再说。”
“……”李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正在写起居注的杜正伦,啪地就合上起居注,这个不能写,绝对不能写。
“你行不行漱儿还不知道吗?你就不能证明一下,你行?”
“你让我咋证明?”房俊挺直了脖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
“你就……”
老李话说了一半,突然就闭嘴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提前驾鹤,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瞪了李泰一眼,当着别人的面儿,说他那方面不行,这不活该你挨揍吗?
“我也想证明,可她也不让我睡啊。父皇,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换成别人家媳妇,早特么一天揍八遍了……”
话落,房俊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饱受屈辱的家庭妇男,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地和老李诉苦。
李世民爷仨儿听得一愣愣的,万万没想到,房俊在李漱面前是如此的卑微。
渐渐地,李世民和李泰不友好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李漱身上,看得李漱脸色大变,冷汗直流。
“不是的……不是的……”李漱急忙摆手,“父皇,你别听他瞎说,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李这个当爹的也没办法掺和小两口的事情。
老李索性把心一横,“来人,把魏王和房俊拖出去,各打十军棍。高阳公主从此刻开始禁足,一日怀不上房俊的种儿,就一天不解除禁止,直到怀孕为止。”
刹那间,房俊、李泰、李漱都傻眼了。
皇帝要做野蛮人了,人家不听你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