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那趁早别找仵作,去钦天监求监正,指不定能梦到点啥。
管家嘿了声,刚想反驳,孟严城就冷冷扫过去:“出去。”
管家默了默,不情愿的躬身离开。
房俊顺势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足尖点了点丁香:“你接着说,只要是真话,什么都不用怕,孟大人给你做主。”
丁香询问抬头,见孟严城点头,这才敢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芍药与小姐感情真的好。
小姐最爱的蜀锦鞋破了,还是芍药病中硬撑着补的,平日小姐但凡有点头疼脑热,她都是整夜的守着。”
一开始还防她防的跟什么似的,她也气过,可夫人说的对。
芍药就是把小姐当成了唯一的亲人。
是神!
说着,又跪了下去:“老爷,芍药想来是真的去陪小姐了,您莫要怪错了她。”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姐好好的没了,芍药还被拿下关起来了。
孟严城面色不动,眼神转向房俊:“你有什么发现?”
房俊没回答,突然问道:“芍药会你们小姐的字吗?”
丁香抿了抿唇:“会的,小姐不爱功课,时常都是芍药代劳。”
孟严城心头一颤,下意识道:“河堤的字是她留下的?”
那还真不是。
先别说芍药没有机会出去,单说她身上也没有多出来的伤口。
污泥里的血迹很散,只能是现割的。
房俊隐隐有了猜测,但还需要证实,掸了掸衣袍,起身道:“我想见见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不知道方便不?”
这要求于理不合,但孟严城没有半点迟疑,直接让丁香去请人。
很快,一个瘦弱的中年妇人就被搀扶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儿一女。
见到尸体都吓得惨白了脸,弱弱挤在一处,
孟严城挨个介绍道:“这就是我夫人,云娘,这是二儿子,木哥儿,三儿子浩哥儿,四儿子石哥儿。
小女玉姐儿。大儿子已中了秀才,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几日都没回来了。”
房俊微微抬眸,看木哥儿的身量,应该比孟婉盈还要大上一些,那大儿子就更是在之前生的。
还是同样的问题:“提及孟婉盈和芍药,你们第一件想起的是什么事?”
人的反应反应一定是记忆最深的,也最能反应真心。
下巴微扬,最先指向孟夫人。
女人擦了擦泪:“去岁婉盈赴宴回来闷闷不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就想去问问。
但她不在房里,而是跟芍药在院中对月祭拜,在哭她的母亲,我不敢靠前,只听她说将来定要多带心腹嫁人。
便是自己有个意外,孩子也不缺人疼。”
房俊手指轻敲,这倒是跟丁香说的话对上了,孟婉盈不是说笑,而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三位公子跟孟婉盈接触不多:“大小姐不耐烦跟我们说话,平日也多在内院,实在想不出什么。”
倒不至于啥都没有,但孟婉盈仗势欺人能说?平时母亲都会训斥,现在人没了,更是提都不能提了。
玉姐儿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开口:“我看到芍药哭。”
房俊眼睛陡然亮了:“什么时候?”
激动之下声音有点大。玉姐吓得嗖的躲到母亲背后,还是夫人帮着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