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一大群伺候的人,个个是训练有素的太监宫女,手里端着托盘一字排开,几乎把夏家女眷的营帐挤得水泄不通。
都是些赏赐之物。
徐氏从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她感叹,当初要送筠儿入宫为妃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魏谦目不斜视地迈进营帐,徐氏连忙扶着夏诗筠预备下地跪安。
男人大步上前捞起夏诗筠的胳膊,目光定在她素净的脸上。
“你腿还伤着,不必行礼。朕方才在处理贺贵妃的事情,没来得及过来看你,筠儿,你怪朕了?”
“筠儿不敢。”
徐氏觉得自己在这里显得异常尴尬,虽然心中喜不自胜,却还是自觉地后退。
“炊房还热着药,臣妇去盯着,失陪了。”
魏谦点头,“辛苦国公夫人照料夏才人。”
“不辛苦不辛苦,难为圣上想着才人,臣妇代表夏家上下与有荣焉。”
徐氏退出去,魏谦扶着夏诗筠重新坐上软榻。
“筠儿,是朕不好,朕昨日就想制止书音胡闹,加上贺贵妃从旁煽风点火,朕早已忍无可忍!
“今日你坠马,朕已查清来龙去脉……
“方才你兄长已经来向朕说明,他当真看见贺贵妃拿箭瞄你,那箭矢射出来的方向也的确是冲着你的,朕身边再难容下这样歹毒的女人,只是贺太傅是一国重臣,朝堂势力盘根错节,虽有你父亲牵制平衡,但也不可不顾全他的体面……”
夏诗筠静静听了半天,终于软着嗓子开口——
“圣上,筠儿知道的,筠儿都懂。还请圣上……不要重罚贺贵妃,筠儿能入宫伴驾,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不想再让圣上为难。”
魏谦盯着她那张素面朝天的脸,眸色渐渐幽深。
“筠儿真懂事,朕从前年轻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夏家除了……还有你这样贴心体己的可人儿……”
男人缓缓贴近,鼻息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他心神恍惚。
“筠儿抹的什么香膏,味道这样好闻。”
夏诗筠低着头,耳尖爬上红晕。
“不是什么香膏,是臣妾摘的桂花制成的香囊,女儿家的小玩意,圣上若是喜欢,臣妾送给圣上便是。”
魏谦愣了愣,突然似笑非笑调侃,“你们夏家的女儿,都喜欢这些天然的花香。”
夏诗筠佯作迷茫,“啊?难道书音也……?”
“不是她,”魏谦不自然地侧开视线,欲盖弥彰,“朕记错了。”
又再次凑近怀中的女人,薄唇贴着她的耳尖划过,鼻尖再次被桂香填满。
“别回府了,秋猎还有一天,等结束了,朕带你回宫养伤,赐你最好的宫殿,日日去你宫中看你,如何?”
夏诗筠羞涩一笑,怯怯地点头。
“臣妾都听圣上的。”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