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她极少这样唤他的名字,轻轻缓缓,软软糯糯,少了淡漠,卸了冷冽。
纯粹的好似一种不舍,一种深恋。
只是,容瑾他多想这夜是一个不清醒,不真实的梦,多希望明天一觉醒来这只是梦一场。
容瑾不想清醒,不敢清醒,不敢面对这般受着万千折磨的韩凝。
因为心疼了,从来没有这般心疼过,心如刀绞。
疼的他忘了算计,忘了揣测,忘乎所以,只记得一种感觉,被称作心如刀割。
“宝宝。”他还是只唤了这两个字,每次她受伤难受至极,他都喜欢叫她宝宝。
两个字承载了所有不堪负载的情感,变得沉甸甸的。
“容瑾。”她颤抖的抓着他的衣袖,牙关似乎也在颤抖,声音有些不清晰了:“我疼。”
“陈森很快就来了。”他眸间晃动着晶莹,瞳孔微红:“乖,很快就不疼了。”
一定是痛极了,连从不言疼的她也不堪承担了,她倔强的只是拧着眉。
“凝凝。”容瑾的长睫上,在微颤的灯光下,染了一滴剔透的泪。
她很疼,却不会哭,他不能替她疼,所以替她哭。
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很多女人哭过,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一个女人哭过很多次。
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一个女人哭了一次,这些眼泪依旧称为虚情假意,真情真意。
容瑾,定是爱惨了这个女人,所以,他的泪,是韩凝的衍生物。
世界似乎沉寂,他拥着她,他在颤抖,因为怀里的她在颤抖。
惶恐无止尽的等待直到容允进门才戛然而止。
“哥哥。”
那个被容家当作神,奉为信仰的男人此时连鞋都没有穿,一身狼狈皱褶,落魄,又慌张。
一把抓住容允身后白衣男人的衣领:“快救救她,她一直在喊疼。”
白衣男人就是刚刚入睡就别一通夺命连环扣叫来了三楼卧室,从幼年一直跟随在容瑾身旁。
从未见过顶头主子这般模样,竟是一时惊呆了。
“听到没有,快点给她治,若是——”
“疼。”
床上的人儿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句,失了理智的男人顿时沉稳安静下来。
松手,折回床边,抱起床上的人儿,轻声哄着:“凝凝,医生来了,很快就不疼了。”
容允大抵是见怪不怪了,陈森顿时瞠目结舌,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看来容家内部传闻主子宠妻无度是有据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