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失魂落魄,整整四个小时,韩凝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韩煜二话不说,打开车门直接把韩凝抱出来,她却一动不动。
乖顺的让人心疼,仰着头,白皙的脸毫无血色。
她自言自语,似呢喃:“方向盘上有血。”
“那一定是容瑾的血。”
“他受伤了。”
苍白的唇,被她咬的丝丝血红,眸光毫无焦距,韩凝所有情绪,连同魂魄都被容瑾抽空了。
这时的她,像极了五年前韩煜带她去法国的样子。
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韩煜轻哄:“凝凝,就这一小会儿,别去想容瑾,让你自己歇一下。”
她看他,死寂的眸,没有半点光影:“放我下来。”
嗓音,决然至极。
韩凝啊,怎么舍得不去想容瑾,韩煜将她放下,抓着她的手并没有松手。
“你要去哪?”眉宇间尽是担忧。
“我去等他,既然找不到他,我就在原地等他来找我。”她挣开韩煜的手,宁静相视。
“哥哥,你回去吧,我很冷静,你不用担心我,今天谢谢你。”
很冷静吗?那为何声音颤抖,连同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韩煜松手,只说:“我陪你。”
“不用。”
没有再多话语,韩凝转身便走进夜里,冷风习习。
她挺直的背脊,呢么削瘦,那么决绝。
韩煜摇头,除了苦笑,只剩空叹。
仝哲宇上前:“韩大少,你还是回去吧,嫂子我来看着,不会出什么事,正好法院的审判长和监察厅的厅长都在找你,说你谎报杀人案,强制封了主街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气的要找你去局里喝茶,要不是事关老大,说不定就把你抓到牢里去。”
仝哲宇刚才才知道,没有调令,警察局根本不敢封主街道。
韩煜直接强权压人,以妨碍司法公正拘捕杀人犯为由直接把警察局局长逮过来了。
韩煜还真敢玩,这样胆大包天,请去喝茶还算是轻的。
韩煜满不在乎:“喝茶就喝茶,我被关了,我就不信韩凝那个狠心的家伙不管我。”
说完,朝着韩凝的方向小跑过去,边喊:“韩凝,快把风衣给我穿上,要是感冒了,我不心疼,心疼的是你家容瑾,你舍得?”
请去喝茶算什么,韩煜啊,只顾韩凝的细末。
“诶,”仝哲宇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吧,男女之间那点事,真受罪,感情这玩意儿,太危险了。
夜灯昏黄,远远投射,在路面洒下点点斑驳。
已是深夜,酒店门口毫无人烟,唯独男人抱膝坐在台阶上,侧着头,玻璃橱窗里,倒影出容颜绝美。
只一眼,韩凝红了眼眶,容瑾,是她的容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