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的茶水溅在他手上。叶琉璃连忙去擦,娇软的身子整个贴了上来。
酒意上涌,方达只觉得浑身燥热。目光落在她柔嫩的唇上,那抹粉色在烛光下格外诱人,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掌柜的,该关门了吧?”
方达如梦初醒般坐直了身子,满脸通红。叶琉璃反倒一脸坦荡,春风拂面。
“达哥,我先去打烊,再给你拿些酒菜过来。今日你就喝个尽兴,我让人给你准备客房。”
她袅袅亭亭地往外走,回眸一笑。方达全身一震,心脏竟然不争气地开始狂跳起来。
那日之后,方达接连三日都留在军营中,没有来过公主府。两国的议和特使都到了,相谈甚欢,今日便要签订和约。
三月的春光透过公主府的窗棂,在惜云的脸上洒下一片斑驳。
她每日在府中坐立难安,又不好去问方达关于京城的消息,正打算差人去问冷一帆,方达却步履匆匆地进来了。
一见她,方达的神色有些躲闪,脸色却有几丝不安。惜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手中紧攥着一封信,一进门就递给了她。
“怎么了?”惜云心头一跳,直觉不好。
阳光下,方达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道横亘的阴霾。
“京城的琥珀说,在城外发现了谢珩一行人的踪迹,死了几个兵士。还有从前花月楼掌柜柳卿的尸体。”
惜云看完信,脸色瞬间惨白:“谢珩呢?”
“谢珩和天苍不见了,只留下一件染血的披风,应该是谢珩的。”
惜云手中的信突然掉落:“是谁干的?”
“琥珀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地上的尸体和羽箭。”方达若有所思地抬头,“那箭柄上,有宫中禁军的徽记。”
惜云眼前立刻浮现出上一世谢珩血淋淋的尸体。她闭上眼,全身忍不住打颤。
谢珩和天苍不见了,是不是说明他们这次没死?
“云儿,你……你没事吧?”
方达面露忧色,忍不住想伸手去扶她,手伸到半空中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惜云猛地睁开眼:“达哥,琥珀是在哪儿发现的?”
“西山附近。”
西山脚下蜿蜒的小路通往西城门,往上走是她当初解毒的草庐,山顶就是西山寺。
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突然拉住方达的袖管:“达哥,我要回京!”
“什么?”方达心中一惊,看向她越来越大的肚子,有些犹豫。
“达哥,我不会再连累你。你只需把京城的琥珀借给我调遣。”她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方达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终究点了点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就算你不嫁给我,我也是你哥,怎能让你孤身一人回京城涉险?”
惜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两个人相视一笑,都带着一丝释然。
窗外的春风掠过庭院,带起一地新绿。惜云望向远处,目光穿过层层山影,仿佛又看见了那片红梅盛放的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