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看着她,但笑不语。她便一下子明白,肯定是金珠银珠带他过来的,因为他的眼中竟没有一丝尴尬之色,肯定也是得到某些人的应允,才会进到她的房间来的。
见她已经完全醒来,他轻轻把她的袖子往上撩了撩,光洁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她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怎么,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手便要往回缩,被夜白一把抓住,柔声道:“不要动。”
宛若初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他那低磁的声音,便听话地一动不动了,任他把两根微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脉上。
“嗯,恢复得不错。”夜白收回自己的手,说道。
“我都说过了,没有关系的,不必在意。”宛若初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道。
“你可以不在意,我却不能。”夜白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靠坐在床头的宛若初,暗戳戳的又表白了一把。
宛若初被他这句表白感动到想要哭,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宠着在意着,真的是件十分幸福的事。何其幸运,她喜欢的人,正好也深爱着自己。想想之前他为自己拔龙鳞,还送自己意义非凡的幻镜,可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也没送过他东西,想到这,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一定要好好想想送点什么给他,不过眼下嘛,倒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表达她的感谢。如此想着的时候,身子已向扑向夜白,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本来心里还寻思着,她怎么一声不吭没点反应的夜白,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点。
接下来,夜白从刚开始的惊吓变得有些尴尬了,此时的宛若初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那两团柔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是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而一向大大咧咧的宛若初,完全没有意识到此举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感觉到被她搂着的男人身子僵硬笔直挺着,一动不动,才惊觉自己连外衣都没穿,就那么贴在他身上了,顿时感到脸上如被火烧了一般,羞红了脸,连忙一把松开了他,退到床头,佯装咳了两声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还好此时,门吱呀一声响了,银珠端着一盆水,拿着她熏好了的衣裳,朝屏风那边走了过去,完全没发现两人的异常,边走边念叨着:“我的大小姐,太阳晒屁股,该起床洗漱了。”
待走到床前,才发现两人好像有些异常,夜白虽然依旧是一张千百年不变波澜不惊的脸,但那微红的耳垂早就将他出卖,宛若初竟然脸上也有些羞涩之色。
银珠一脸狐疑地看着二人,心里道,这是小姐啃白菜了,还是自个被撩拨了?直觉告诉自己,刚刚肯定有事情发生,至于是故事,还是事故,那就搞不清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而对宛若初道:“小姐过去更衣洗漱吧。”
夜白见她如此说着,连忙道:“我在帷幔外面等你。”说完便起身踱到帷幔外面的大厅中,端坐在梨花黄木木榻上,凝神,净心。
奈何内室传来的阵阵水响,扰得他心神有些不宁,心猿意马的,老是想着刚才那一个拥抱。
银珠看着夜白那逃离似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这还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族太子么。
她看着洗完脸的宛若初坐到了九瓣莲花古镜前面,脸上的水还未擦干净,偶尔还有一两颗水珠往下滴着。连忙拿起放在梳架上的白色帕子,上前帮她擦着脸。
擦的时候忍不住感叹着,这小姐的皮肤咋就那么好呢,仿若凝脂一般光亮细滑,而且手感还特别好,便忍不住多擦了两把。
宛若初见此,笑着佯装骂道:“你这丫头片子,今天的胭脂是用完了吗,你要如此搓我的脸!”
银珠听了,亦是笑着回她:“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笑过之后,为了不让夜白久等,便开始给她梳头上妆。
因她脸本来就白皙细嫩,所以香脂白@粉只扑一点点,描了描眉,上了个玫瑰花型淡粉色唇妆,淡清而又淡雅。头发给她梳了个垂挂髻,头顶发髻插着一支金色莲花钗,正好配今天夜白的金色红宝石发冠。
妆扮好的宛若初,笑意盈盈往帷幔外面的夜白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