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没有想到宛若初会在大街上突然亲吻他,虽然有些被惊到,但为了不让她感到尴尬,倒也没有推开她,好在刚买的那狐狸面具只是用兽皮风干制成的,质地也算是比较柔软,而且只是半面具,只遮住鼻子以上的部位。
不过,宛若初并没有打算将这亲吻持续太久,只在他唇上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眉眼媚笑着放开了他。
总算,她也是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好好非礼了夜白一次,从此以后,怕是整个南都的女子都会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了。
不由自主地,她又在心里偷偷乐上几百回。
心情好了,自然也要尊老爱幼一下,于是她放开夜白后,转身安慰着一旁那不停念叨着的老者,“老伯,这您说得就不对啦,爱情是没有种族之分,没有尊卑之分,没有门第之分,自然也不应该有性别之分。就像你们南都云氏子民一样,一生只认定一个终身伴侣,你看你们的爱情都可以超越生死,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超越性别!”
宛若初偷换概念,混淆视听,硬是将黑的说成白的,没理说成有理,一番胡说八道,不但将那白胡子老者说得一愣一愣的,就连一旁的围观者都被她的观念带到沟里,跟着她说话的节奏,不断地点着头。
这样,听她一番话后,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两个男子当街亲吻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宛若初再次在心里乐上一把,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拉着夜白赶紧溜之大吉。
就在宛若初拉着夜白一个劲地往前冲,风风火火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候,被后者一把拉住不走了。
“怎么了?”宛若初一脸疑惑地回头望着不肯走了的夜白,问道。
“到了。”夜白简洁却不明了地回了她两个字。
“我们不是应该去城主府么?”宛若初看了看眼前繁华而又高大的赛香楼,心中暗想着,难道夜白肚子饿了,想要上去大吃一顿。但随即立马在心中否定了刚刚的想法,看他那清心寡欲的样子,又怎么会想着去酒楼吃吃喝喝。
“先不去城主府。”夜白说着,率先往赛香楼大门走了过去。
上前来迎接他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小书童打扮的小二。
“客官,您来啦,快快里边请!”
宛若初看着小二那热情的模样,听着那熟络的话语,看不透他到底是认出他们来了,还是对谁都这样说。如此想着的时候,话已问出口来:“你还记得我们?”
小二一副你也太小看我的表情,一边把他们往内引,一边回着她的话:“当然记得啦,郡主的朋友嘛!”
宛若初也是相当佩服他的记忆力的,毕竟这赛香楼人来人往的,过客何止千千万,他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订天字二号房间,不需要郡主手令吧?”夜白问道。
“当然不需要,郡主都有交待过的,要像接待她一样,来接待您几位贵客。”小二说着便直接把他们两个往楼上引。
就在三人经过二楼走廊拐角处,要往三楼走的时候,一个穿着金黄色锦缎衣袍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妈——妈的,老子出那么多——银子,你们都不肯让我上——上三楼吃饭,倒是这些小白脸一来,你们——倒是乐得往上贴——”男子长得五大三粗,喝得醉熏熏,胡言乱语,满口脏话,听得宛若初心中十分不爽,忍住了啐她一脸的冲动,说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你说什么?!”男子听了宛若初的话勃然大怒,就要冲上来揪她胸前的衣领。哪知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便“哎哟”一声大叫,痛苦地抱着刚刚那伸出的整只胳膊,酒已醉了大半,面露阴狠之色,张狂之色未减半分,“你对我做了什么?!”
夜白冷着一张脸,看向男子的眼神,寒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然而,对于这种市井狂徒,夜白向来只是闷声惩治,不会多一句废话的。
所以他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只牵起一旁宛若初的手,往楼上走去。
男子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道了句,敢动老子,有你们好看的!
宛若初任由夜白牵着自己的手,心情愉悦地跟在他身后。其实刚才那个锦衣男子要上前来揪她衣领的时候,她的莲花镖已在袖中蓄势待发,后来看到夜白护在自己跟前,才隐了袖中的镖。这有人保护,为什么自己还要动手呢,就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保护着自己这位柔弱的美男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