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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3页）

〃那是个很漂亮的城市。〃

〃我没去过那儿。〃

努贝尔叹了口气，用手帕又擦了一下他的红额头。〃是什么样的会面呢？〃

〃我还不是很清楚。一个一直生活在法国的亲戚在遗嘱里给我留了点东西，〃她停顿了一下，不太愿意继续往下说。〃待周三见了律师后，我就知道更多的情况了。〃

努贝尔把她说的这一点也记下来了。艾丽丝想看看他都记了些什么，但从她这边倒着看，很难认出他的字。让她安慰的是，他不再问这个话题。

〃那你是医生……〃努贝尔有意留下下半句不说。

〃我不是医生，〃她答道，庆幸不再被追问那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是老师，我获得了中世纪英语文学博士学位。〃努贝尔看上去一脸茫然。〃不是医生，不是全科医生，〃她说，〃我是大学生。〃

努贝尔叹了口气，又做了个记录。

〃好。言归正传吧。〃他说话的语气不再是交谈那种了，〃你一个人在山上干活。那是通常的做法吗？〃

艾丽丝立即警觉起来。〃不，〃她缓缓地说，〃但因为这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天，尽管我的搭档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仍想继续干活。我相信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在挡住洞口的巨石下吗？我想顺便弄明白，你们该在哪儿挖掘，这是怎么定下来的呢？〃

〃布雷林博士和希拉……欧唐纳博士……有一个进度，也是由他们分配现场挖掘地点。〃

〃那么，是布雷林博士安排你去那个地方的？还是欧唐纳博士呢？〃

凭直觉，我就知道那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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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我之所以去了更高的山上，因为我确信那儿能找到东西……〃她迟疑了一下，〃我找不到欧唐纳博士请她批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努贝尔皱了皱眉头。〃我明白。那么，你当时正在干活。巨石松动了，落下来了。然后，怎么啦？〃

她的记忆确有不连贯的地方，但她努力回忆着。努贝尔的英语虽然用词过于正式，但很准确，而且他的问题总是直截了当。

〃当时我在隧洞里，听到身后一阵响声，我就……〃

她的话突然在嗓子眼噎住了。压在心底的某种东西〃砰〃地又冒出来了，那是胸部被刺的感觉，好像……

好像什么？

艾丽丝自己给出了答案。好像被刀刺了。就是那种感觉。一把利刃插进她的身体，干净利落。但她没感到疼痛，只感觉到一股阴风和一丝恐怖。

然后呢？

隐约现出一道阴冷的亮光。亮光里依稀可以看到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她的回忆猛地被努贝尔的问话打断了，一时间逃得无影无踪。

〃坦纳博士？〃

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吗？

〃坦纳博士？需要我叫其他人吗？〃

艾丽丝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用了，谢谢。我还好。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你刚才是说，你被那声音吓坏了……〃

她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是的。洞内太黑，辨不清方向。所以，我搞不清那吓人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现在我才意识到，不过是希拉和斯蒂芬……〃

〃斯蒂芬？〃

〃斯蒂芬·科尔科兰德。〃

努贝尔将记事本拿到她面前，请她确认斯蒂芬的名字是否写得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