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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刚做了个不大好笑的梦,她到现在还郁闷着呢,她就是不想起来,其实在外头院子那些人忙忙碌碌的脚步声中她早就被吵醒,她又不是猪,真是烦人,“娘,我想再睡会儿,你们忙你们去,平日里没见你管我这个呀。去吧,去吧。”说着身子在被褥里扭了扭调整好找个舒适的姿势要继续睡。
她要继续睡觉,睡个好梦出来。刚才那个梦太荒唐,什么叫她不是娘亲和爹爹亲生的,屁话。
郑氏看着女儿眼里满是宠溺,伸手想要就着她屁股位置就是一下子,“今儿不行,你要是想睡觉以后再说,今儿你三姐姐来了,你个做,你怎么一下子起来,天寒小心着凉,霜雪,霜雪,快进来伺候姑娘更衣。”
白绮恩在听到三堂姐要来后豁一下子不用叫,立刻精神,马上坐起身侧过来面对郑氏,“娘,你刚才说谁来了,三姐姐,二叔叔家的三姐姐她怎么来了。”
郑氏见女儿一脸惊讶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宣布件不得了的事情,她用食指轻轻戳了戳白绮恩的额头,“你二叔家的女儿呀,蔷薇,半月前你二叔已经托人送书信来说他女儿要来名都,怎么你这是。”
怎么跟梦里一样,难道是巧合,白绮恩表现若有所思,看在郑氏眼里是不大欢迎她那个堂姐来的意思,“她是咱家借住段时间。”
“娘亲,她好端端来咱家借住什么呀。她也是一大姑娘了。”白绮恩不是不愿意三堂姐来,只是跟梦里一样她心里头不大得劲。
郑氏看她起床一脸恹恹的,以为她真是不欢迎她那个堂姐,觉得女儿太过小气不好,解释道,“她是二叔的女儿,你的堂姐,来咱家住住,顺便待嫁,你二叔老想回名都当朝官,你爹呢是个武将不管理文官事情,你二叔想着女儿要是能在名都里觅得个达官显贵的人家,他不就容易许多。说来也是,你三堂姐都双十是该早点儿出嫁。你看看你三叔两个女儿都是及笄后不久出嫁,她要是再不出嫁真成老姑娘喽。乖,懂事一点,要欢迎。”
白绮恩嘟囔道,“她现在来我就是不欢迎,明年来我一定在府门口放鞭炮热烈欢饮。”话一说完额头上又给郑氏戳了一下。
郑氏只当她是刚睡醒,起床气,不大在意,她站起身道,“你胡说什么呀。快些起来,有个主人家样子,以后你这样子怎么嫁得出去呀。”
“娘亲,爹爹,才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呢,你们养我一辈子呗。”白绮恩打了个大大哈欠懒懒道,睡眼惺忪。
郑氏笑了笑,转身出去前丢下句,“想得美。”
这把白绮恩给郁闷,她是真得一点儿不想嫁人,也不是,主要是梦里头她嫁过去后她不是将军亲生的事情曝出后,夫家直接给休出来了,老丢人了,梦里嫁给是个世子还是什么公子,对,就是世子。
应该只是梦吧。怎么能当作真呢,三姐姐这次来也是凑巧吧,长川那个家伙别回来就行。
“你看我干嘛。”郑氏走后在霜雪服侍下她懒懒散散洗脸漱口,穿衣服时候见霜雪老盯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霜雪一边服侍白绮恩穿好衣裳,一边道,“姑娘是有心事,早上赖床不起,太太来了你又是那个脸色。”
白绮恩看了霜雪一眼,她是打小到自己身边伺候的,眼睛真是精,这都能看出来。她们像主仆亦像是朋友,正想着要不要把怪梦的事情告诉她时候,屋外头有人喊他们了。
“知道了,别催了。”白绮恩大嗓子回了句。
“不是婢子催,是三姑娘已经来,大家在花厅里呢,老爷太太唤姑娘出来跟三姑娘会会面。”
“姑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来。”霜雪先替白绮恩回了,她见白绮恩自大清早就闷闷的,心道可能有什么心事,先把老爷太太事情办完。“姑娘跟三姑娘有几年不见,见见面也是好的。我的姑娘呀,你从早上到现在,摆个笑脸行吗,我的好姑娘,要是太太见你这般情形肯定以为是我伺候不周,你好歹为我想想呀。”
霜雪同其他伺候她的婢子是不一样,白绮恩屋子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交给她处理的,且她自小陪在她身边同她一处玩乐一处吃的,两人说是主仆,其实感情跟朋友一样,是可以信任的。白绮恩打起精神,看着霜雪道,“霜雪,我今天做了不大好的梦,心里闷闷的,没个人可以说。”
霜雪给白绮恩系好衣领子,两人走到梳妆台前,白绮恩坐下,霜雪给她梳妆,“姑娘,你跟我说说呗。什么梦让姑娘这般闷闷不乐。”姑娘的头发又乌黑又丝滑,梳着很柔顺。跟她这个人是完全两种状态。
白绮恩拿了珠花金钗在手心里把玩,心里没想定,“现在本姑娘不想说了。给我梳好看点,今儿三姐姐来了,听说她现在出落越发漂亮,快点,快点。”梦里的糟糕事不想了。
霜雪含笑应了声好,“保证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人见了都移不开眼睛。”其实姑娘已经漂亮了,霜雪乐意再给姑娘锦上添花打扮再好看些。
“姑娘,今儿戴哪朵”姑娘总喜欢一天一个样打扮,每日不带重样,姑娘挺好的,爱吃爱美。
“用橙色这朵。”
霜雪依照白绮恩意思给她簪上橙色纱花。
“不是让你用粉色吗。”下一秒白绮恩看着觉得不大好看。通过镜子瞪她。
霜雪无奈道,“不是姑娘说要橙色。”
白绮恩哑然,在这屋里头敢反驳她只有霜雪了,她耍赖拔下头上橙色纱花,“我现在不要不行,给我用粉色的。”刚才走神没怎么注意听霜雪那丫头说戴什么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