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说林星哪里不好?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给她难堪?”
“你简直混蛋!人畜不分!”
何羡清听妻子最后粗口都骂出来,知道事态严重,忙站起来劝,拍着她背,让她消气。
王锦华迁怒于他,一把挥开他手,厉声:“你在家怎么不看着他?任由他胡闹,他们离婚小半年了,星星都没来过家里,她多孝顺的孩子,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来,你心里没点儿数?”
何羡清不敢回嘴,大呼冤枉:“我成天忙着,时不时出差,哪能想这么多。我还以为她是看你不在家才没过来,这中间她还给家里买过几次水果牛奶,我降压药吃完了也是她买来的,张嫂收的。”
说到着,何羡清突然醒悟般看向何熠川:“是你买的?”
“嗯,都是我买的。”何熠川见王锦华气急,态度总算诚恳了些,姿态放低后,看上去竟有几分落寞,“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们,我是怕妈着急,毕竟您人在国外,我担心出岔子。林星那边,也是我请她帮忙瞒着。”
“你真怕我着急,就干不出这种没下限的混蛋事儿!”
王锦华完全不想听他狡辩,气急败坏的质问,“你们离婚后,你跟秦芮伊在一起了?”
何熠川犹豫一秒:“嗯。”
王锦华简直想摔杯子,不想骂出更难听的闹到谈不下去,自我调节好一会儿才勉力压住怒气,尽量平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跟秦芮伊不合适,你跟她不是一路人,你为什么不听?”
王锦华已尽量平和,但这句话好像魔咒,何熠川瞬间窜起火气,冷声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什么都是你觉得,我是人,不是任由你摆弄的傀儡。”
“什么叫傀儡?”王锦华愕然,“你们为什么不合适,当年我就跟你解释过。我没有强硬的逼你,你们最后分手的原因是她要出国谋求更好的发展。你从前跟家里闹至多是不懂事,但你结婚了,你应该对家庭负责。”
他们最后分手的确是秦芮伊放手,但如果不是王锦华三番五次插手,市侩到拿家世背景说事。还找上秦芮伊用钱砸人,她怎么会绷不住压力分手?
何熠川冷笑:“是,我对家庭有责任,我这么做对不起林星,但您可曾想过如果不是您插手,我可能根本不需要负这个责任。”
王锦华:“你的意思,林星是我逼你娶的?”
何熠川没说话,何羡清说:“熠川,这事你得讲道理,林星是你妈妈先认识的不假,但你们在一起,包括结婚,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何熠川说:“她是我妈看上的人,我跟她在一起,跟她结婚,我妈才会高兴。秦芮伊不是,所以她坚决反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总是说民主,但无论我选什么,她立刻就会过来建议,说我选的不适合我,不如试试她的建议?”
他看向王锦华,眼里突然涌出无尽的隐痛,声音低哑:“您是没有逼过我,但您做法总是打击我的信心,小时候我想学钢琴,您说我手指条件一般,不如学小提琴,跟我分析学小提琴的好处,一步步说服我同意;大学我想学金融,您又劝我学医,我也同意了。”
“从小到大,我只在秦芮伊的问题上没有听您的话,您就三番五次插手我们的事。是,您没跟我闹,但那段时间您对我不闻不问,不接我电话,难道不是一种施压?”
“您不喜欢秦芮伊家庭背景复杂,林星家里就好吗?她丢过,跟林家关系一直不好,您为什么可以接受?”
王锦华从不知道何熠川心里竟然是这样想她的,震惊之余,被他眼底的隐痛刺到,同样惊痛不已。
因为忙于学业工作,她跟何羡清属于晚婚,婚后第一年意外有了何熠川。那时候她正直事业上升期,本意是想打掉的,但何羡清想要,双方父母又催生,加上胎动早,才两个多月肚子里就有了动静,她去了医院,终于没舍得上手术台。
何熠川小时候大半时间住在爷爷奶奶家,对父母敬畏多于亲近。他一直很听话,规矩,且成绩优异,当同龄孩子还乐于嬉笑玩闹的游戏时,他已经学会规划时间,自律的每天早起读书,练琴写字。妥妥外人口说别人家的孩子。
王锦华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她不是那种温柔细致的母亲,她睿智干练,做事干脆,任何事都从理性出发去分析利弊,包括对何熠川的教导也是一样。
她和何羡清都没有想过要干预儿子的人生,但作为过来人,作为父母,他们也有“爱之切则计深远”的觉悟,他们希望以自己的经验帮助他分析利弊,避免他走弯路。
就如何熠川说的,除了秦芮伊,他从来没有反对过她。而在于王锦华,他的不反对,她就认为他喜欢。就连当初她属意林星,也只是牵线。
王锦华说:“我从未想过,你对妈妈有这样的误会。我不想解释太多,我就问你,你讨厌小提琴吗?你往年每次为了拿奖拼命练习的时候,你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为了我吗?包括你现在的工作,你是得心应手,还是感觉厌倦?”
何熠川定定望着王锦华,在对方的眼睛里,他看到失落和心痛。他全身的斗志在那一刻消退,颓然且无助,因为他发现王锦华说的这些,自己竟然无法给出否认的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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