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情攥着他的袖口,擦了擦鼻涕,冷哼道:“就当本宫瞎了眼,自作多情。”
说罢,她起身要走。
林致远无奈一笑,握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片刻的功夫后,他转身将陆子情拉进了怀里。
“你被人欺负一事,你怎么不同我说呢?是不是前几日的赏雪宴?”
陆子情从未想过,林致远的怀里,会这么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说道:“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人家。”
林致远长叹一声:“你不同我说,那你好歹也同你怀瑾哥哥说吧!”
一提起陆怀瑾,陆子情的眼泪又有些止不住:“他都累成什么样了,我哪里好意思让他为了这种小事分神。”
林致远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失笑道:“我们的公主殿下,长大了。”
“不过还请殿下放心,你既然嫁给了我,我以后便是殿下的依靠,我定然不会再让人轻看了你。”
他自然知晓陆子情是为何要做这些事,自然也明白,这些日子,她独自经受了多少。
陆子情从他怀里出来,仰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林致远做了驸马之后,便只领了一个闲职,再也没去上过朝,林家在朝中的权力,也大不如从前。
以前还有她这位长乐公主,在父皇面前得几分脸面,加之林家根基深厚,一些人不敢多说什么。
可如今先皇驾崩,她这位公主,被太后不喜,仰人鼻息的活着,连累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林致远抬手擦了擦她面颊上的泪,耸了耸肩,笑道:“我这几日也不能白给陆怀瑾帮忙,没准儿等十五上朝的时候,我能得个大官当当。”
这下轮到陆子情想不明白了:“可驸马不能入朝参政,这是……祖制啊!要不,咱们还是和离算了。”
其实她一直知道,林致远当了这个驸马之后,踌躇滿志,不曾真正开心过。
前些日子,她也不止一次的去向父皇撒娇求情,让父皇准许她与林致远和离。
父皇大怒,训斥了她一顿,自此以后,就不再见她了。
一想到陆文岐,陆子情才歇下去的泪,就止不住的落。
谁知道那日竟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相见……
见到陆子情突然哭了,林致远以为她不想和离,赶忙开口哄道:“别哭了别哭了,咱们不和离,不和离,我如今也是有裙带关系的人了,当个官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你且放心,我无论如何也给你挣个原职回来。”
陆子情拽着他的袖子又擦了擦眼泪,没好气的说道;“那你以后不能造反,不能给我怀瑾哥哥添麻烦。”
猛不丁的一句牛头不对马面的话,顿时让林致远哭笑不得。
“我与怀瑾,那是多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
大年初六,京都城又下了一场雪。
林晚玉一早儿醒来,就见雪满枝头,院子里的红梅开的更鲜艳了些。
这几日里,她一直陪着林承轩温书,不曾出过门。
可一连等了这几日,她也迟迟没有等到陆怀瑾的消息。
如此,她也算明白了。
出门时,长街上的雪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一些客栈酒楼门前,更是早早的就洒扫干净了。
新出笼的包子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小贩的吆喝声悠长绵远。
四处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
林晚玉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一条街一条街的看过去,终于是在西街最靠里的位置看见了那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