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站在他身边哭的厉害:“夫人这几日受了风寒,今晚喝了药,早早的就睡下了,奴婢也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京泽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温和如玉的面庞此刻多了许多狰狞。
“天青,拖下去打死。”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丫鬟哭的泣不成声,求饶声渐行渐远。
王京泽望着面前的大火,心口突然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来。
林晚玉的一颦一笑,这会儿如同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徐徐闪过。
“大人。”
就在他站在熊熊火光前怅然若失的时候,林晚玉扶着檀儿走到了他的面前。
粉嫩的小脸上这会儿多了许多灰,衣裙上有许多地方也沾满了泥渍,可即便是这样,却也难以抵挡她的可爱与娇俏。
王京泽怔愣了片刻,迈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眼眸之中多了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在这一刻,眼前人汹涌泛滥的情意,徐徐的落进了林晚玉的眼眸之中。
林晚玉神情微晃,多了几分不真实。
同王京泽相处的这些时日,他时而对她格外的好,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买,时而对她格外的冷淡,冷嘲热讽。
渐渐地,林晚玉好像明白了他为何会这样。
善良了十几年,突然逼他去当一个坏人,理智与情感不断斗争,造就了他忽而这样,忽而那样的分裂。
林晚玉无奈一笑,推开他,装作默默垂泪的模样:“大人不是有公务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不管如何,王京泽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王京泽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里的热情被寒风吹散,冷声道:“我待会儿要出趟远门,我正在想该如何安置你。”
林晚玉仰头看他,杏眸里尽是茫然与懵懂。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王京泽望着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倏地笑了起来。
“陆怀瑾死了,此番我出去,就是为了看看,陆怀瑾的死相,究竟有多难看,不知夫人可否愿意与我同行?”
林晚玉闻言,怔忡了片刻,低垂下眸子,强颜欢笑:“如今天寒地冻,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眼下她不能装作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样虽然能让王京泽高兴,但是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这个节骨眼,一丝错儿都不能出。
瞧着她快哭起来的样子,王京泽眼眸里的嫉妒之火,呼之欲出。
他握着林晚玉的手腕,掌心不断收拢,像是要捏碎她一般。
林晚玉眼眶泛红,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王京泽扯着她一路到了前院,将她甩进了一间放着杂物的厢房。
“夫人思虑周全,你身子弱,的确是不适宜出门,夫人就在这儿,安心待着吧!”
房门被关上,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王京泽面色沉沉的吩咐道:“你们几个,将前面后面都给我守好了,若是夫人逃了,你们身上的毒,就别想解了。”
一众下人立时拱手行礼,将厢房围的如铁桶一般。
林晚玉瞧着四处明纸上落得身影,暗骂了一句,垂眸,手腕泛红,王京泽的指印还残留在尺骨旁。
屋内暗色汹涌,林晚玉掏出火折子,吹了吹,望着眼前堆得同小山似的杂物,长叹一声,满心希望从这里面找点儿笔墨纸砚才好。
王京泽书房里所放着的那张羊皮地图上,标着三处营地,都在离京都城不远的地方,她如今可以肯定,那些人,是恒王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