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是当今游龙门第八代掌门,自称荀凌子,想必不过是一个外号,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
荀凌子向前一步,冲黑衣首领躬身笑道:“恕老夫冒昧,敢问尊驾可是清道使统领索烈索大人?”
那黑衣首领冷哼一声,说道:“你老儿眼力倒好,老夫正是索烈!”
荀凌子又是一笑,说道:“索大人身居要职,小的久闻大名如雷灌耳,素闻大人铁面无私执法如山,非大案要案所能担当,大人亲临此行,该不是将我二人当做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了吧?”
索烈冷哼一声。
荀凌子又笑到:“真令小人诚惶诚恐!杀鸡焉用牛刀,大人此行断不会取我师徒二人性命当场这般简单吧!”
索烈闻听又是冷然一笑,心道:“这姓荀的老狐狸倒是真会察言观色能说会道,我若不是看他会点偷鸡摸狗的本事,对本座还有点用处,早就取了这二人的狗命!”
索烈心念如此,嘴上却说道:“荀掌门,在下也只是奉旨办事,你二人如何定罪,自是交于盟皇陛下亲自决断!”
荀凌子闻听又是一笑,说道:“听索大人说来,这事儿还有点余地?太好了,我师徒自当配合大人秉公办案,用得上小人的地方,索大人只管吩咐便是!”
“师父,万万不能答应他!这种与虎谋皮的事绝不是什么好事,日后传扬出去,我游龙门脸面何存?又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南宫寻急道。
荀凌子看了他一眼,脸色倏地阴沉下来,骂道:“逆徒,闭嘴!你还有脸说光大我门?师父这样的决定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能发扬光大我派,日后说不定能跻身武林八大派,我且问你,你忍心看到我门中弟子世世代代背负着盗墓贼的骂名为世人唾弃?”
南宫寻一下子沉默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般生气,尽管师父说的不无道理,这未尝不是我派转道正途名扬武林的大好机会,但这般卑躬屈膝投靠强权甘愿为奴的事情,他南宫寻万万做不到!
一股从未有过的怨气在南宫寻的胸口起伏不定。
荀凌子心下着急又不便挑明,仓促间忽听一个女子惊恐的声音:“寻哥,万万不可!”
众人一凛,抬眼望去,在数个黑衣人的身后挤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惊慌骇然之色,本来红润的脸,在看到南宫寻的一瞬间一下子涨得通红!
“凤儿,怎么是你?你怎会在此?”南宫寻神色一怔,惊喜之下脸色又骤然沉下来,指着清道夫众人问道:“是不是你们这等无耻狗贼做的好事?要挟一个弱质女流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灯光摇曳下,众人神情漠然无人应答。
凤儿点了点头,泪珠已夺眶而出,良久说道:“你和爹爹前脚走后,他们后脚就查封了咱家,硬说咱家动了不改动的东西,犯了灭九族的大罪…呜呜…”
她双眉轻颦,眼眶之中泪光闪动,满脸幽怨更显楚楚可怜,见者心中无不为之动容。
南宫寻上前将她揽在怀中,尽显疼爱与愧疚,遂环视众人冷道:“诸位手段当真高明!若今日在下不答应,看来我夫妻从此就要人各一方了!”
索烈不以为意,笑道:“少侠言重了,老夫也是担心尊夫人的安危,就一并带来了,大事为重,也免去了后顾之忧,省得你们为此劳心分神,呵呵,如今你一家三口在此相聚,也算是成人之美!”
“哼,这么说来,在下还得感谢索大统领的不杀之恩了?”南宫寻冷笑道。
索烈又是浅然一笑,说道:“小兄弟,咱以前的误会就一笔勾销了,从今日起你我便是自己人,荀掌门的事也就是我索某人的事,待事成之后盟皇论功行赏,小兄弟你飞黄腾达,可别忘记要请老夫喝一杯水酒!”
“借大统领吉言!怕只怕在下福浅运薄无命消受!”南宫寻冷言相讽,眉目间蕴含一丝不容妥协的傲然之气。
索烈阴沉着脸,一句话不多说,他身侧的副使勃然大怒,愤怒之余“唰”地抽出腰间的佩刀,骂道:“臭小子,我家大统领已给你天大的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
南宫寻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定定说道:“自古面子都是自己挣的,别人给的未必都是好脸色,不要也罢!”
副使喝道:“天网恢恢,再冥顽不灵就将你二人一并押解京师,砍头示众以正法纪!”
荀凌子瞧了这人一眼,却对索烈说道:“索大人这是不留半分情面?我三人自知罪孽深重,原也不敢抗命,看来眼下也只能以死谢罪!”
荀凌子言语谦卑,话语中已将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反正横竖都是死,宁愿自行了断来个鱼死网破,也不想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索烈自是听得明白,寻思道:“这老头儿看样子说的不假,他这是要鱼死网破,这小老儿死是小事,找不到帝陵,坏了老子的大事那可是大大不妙!当务之急须当先稳住三人,再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