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侬侬轻咬着下唇,瞪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更加感到狼狈和尴尬,赌气不想求他,却又明白此时此刻除了他,根本找不到别人帮忙,自己扭伤了脚,实在不适合逞强,为了不让第三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只好妥协。
“麻烦你。”口气是冰冷的,说出这三个字已是她的底限,别想她会给他好脸色看。
“荣幸之至。”耿绍怀始终保持微笑,好似看穿了她的心,对待她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女孩一样,反而更令她心慌。
因为家教严格的关系,她天生就给人一种疏离感,加上不擅言词,总让人误以为她很冷漠。所以她的朋友及同学,不论男女,少有人敢亲近她。这男人却一直对她笑,是否心怀不轨?他的年纪看起来跟堂哥差不多,应该是二十六、七岁吧!
耿绍怀为她捡回鞋子,却没还给她,反而单膝跪地,体贴的为她穿上鞋子。
此刻的他风度十足,像贵族一般展现着绅士风度,所以她也没拒绝,只要是合宜的行为,她也可以像个淑女,雅量地原谅他刚才的失礼。
才这么想着,下一秒他又逾矩了,热烫的大掌竟摸上她不曾被人碰过的右脚。
“喂——”她愤怒地低呼。
“别动。”轻柔的命令中含着不容违逆的执着,大掌仍放肆地抚揉着那滑嫩的玉足。
太放肆了这人!
啪!
她的家教不允许男人碰她,她没多想地立刻给了对方一个热辣辣的耳光。
实实在在的巴掌打在耿绍怀的左脸上,明月当空的夜晚,听来特别响亮。
这个耳光着实不轻,甚至还打乱了他梳理好的头发,几丝刘海垂在额前,让他斯文的面孔看起来有些狂狷难驯。
耿绍怀缓缓转回脸庞,月光清楚映照出他左颊的红印,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火热锐利的眼神穿透进她微微打颤的心坎里。
她骄傲地与他的目光较劲,是他非礼在先,不能怪她!
项侬侬等着他发火,只要他敢再有任何举动,她会高声呼救。
但,他没有,似冷似热的眼神,清澈如月,却又诡魅如夜,看不出任何情绪,更教人心慌。
牢握住她右足的大掌依然不放,铁钳般抓得紧紧的,被他碰着的地方都像被火烫着一般,她羞愤地瞪着他,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就要送上第二巴掌
“可能会痛,你要忍耐点。”耿绍怀淡道。
她顿住,才举高的青 玉手停在半空中,蓦地一股椎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教那嫣红唇瓣逸出呻吟,冷傲的娇颜一下子痛苦地拧起。
“好……痛!”一改适才的冷凝,她现在只是一个哭疼的小女孩。
“只有扭到,没伤到筋,推拿一下便没事了。”
他的拇指沿着她的脚筋来回推拿,嘴边勾着笑意,似是在取笑她哭得像个小女孩。
原来他是要帮她推拿,项侬侬又羞又愧又恨。她也很想保持尊严,但就是疼哪!他是不是借机报复刚才的耳光之仇啊?
精致的五官欲哭无泪的皱在一块儿。
不!不能哭!不能叫疼!才不给他看笑话呢!
“你几岁?”带着浅笑的薄唇问出第一个问题,很温柔,却狡黠。
她不语,以沉默表明了拒绝回答,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过问她的私事,何况她又不认识他。
“呀——好痒!不要!”她失声呼叫,冷若冰霜的表情难得花容大乱,只因敏感的脚底在他的指腹搓揉下痒得受不了。
“几岁?”他再问。
这分明是威胁!
她怒瞪着他,却对那居心叵测的迷人微笑心生畏惧,不由得气势弱了几许。
贝齿咬着柔嫩嫩的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一个数字。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