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再交,这次曲白在项飞云屡施巧计连番削弱打击下,竟硬是退出三步。
全场上下所有观众不由一阵哗然起哄,对项飞云先前的看法立时改观。
就连评审席上的曲烈祺瑞和韩庚也不由齐齐咦了一声,显是均想不到项飞云在适才的劣势下非但还有反击之力,且竟能取得眼前如此骄人的战绩。三人对望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异之色。
曲白持剑站于台上,轻轻呼出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旋即平复下来。经过适才项飞云这一轮反击,他心内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对手。此子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剑术内劲又和自己仍有一段距离,但其心智之高反应之捷都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再加上那一股勇悍无伦的气概,自己如果再不小心应付,说不定到最后真要被这小子击败。
想到此他心内已有计较,哈哈一笑:“好,项兄果然没让小弟失望。看剑!”剑随声到,白芒一闪,疾削项飞云左肩。项飞云方欲挥剑反击,谁知眼前人影竟忽然不见,心知要糟,连忙舞剑护住全身。蓦地里白芒再现,曲白自右上方一剑刺来。项飞云斜身闪避,曲白却又已到了他身后,项飞云不暇思索,急吸一口气,整个身子奋力前扑,同时反手向后一剑劈出。岂料竟劈了个空,身子落地,尚未生力,却骇然望见曲白正在前方等他。只听曲白一声厉斥,叫声“着”,项飞云连挡格都来不及右肩已被划破一条血口,若非他及时缩身,整条臂膀怕都要尽被废了,但饶是如此,这一下也使他受伤不轻。
曲白再一声长笑:“这是家传末技‘天龙百变’身法和‘天龙八剑’之‘迷离’,请项兄赐教。”他口中虽言赐教,但神情尽是得色,毫无请教之意。一句话说完,不待项飞云答话,“天龙百变”再度施展,一溜烟般已到项飞云左侧,跟着长剑斜伸,使出一招“天龙八剑”中的‘龙战’,白芒闪烁,幻起漫天剑影,疾袭项飞云左肋。项飞云立显仓惶失措,匆忙中不及招架,就地斜斜滚了开去,但肋下衣衫却被划破,情形狼狈之极。
接下来曲白剑势再变,“破军”、“生死”、“潜踪”、“击奇”,妙招迭出,配合幻妙难测的百变身法,更是威力倍增。项飞云则被迫得不住倒退翻跌,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台上白衣飘飞,剑影霍霍,杀气弥漫。台下则是一片惊叫连连,不住为项飞云担心。
再斗几合,项飞云更是狼狈,长凌乱,衣衫破裂,大腿后背又添几道伤痕。眼见败相已成,若不立即弃剑认输,恐怕随时便有性命之忧。
评审席上祺瑞曲烈韩庚三人互望一眼,同一点头,曲烈招手便欲喊停。因到此地步,三人心中都已明白项飞云再无胜算,缠斗下去,若一个不慎,伤了人命,一来有违擂台比武选拔新人之旨,更因曲白是曲烈之子,不免事后遭人诟病,于曲烈名声有损。
曲烈目注擂台,正欲扬声喊停,忽然脸色大变,眼中射出惊讶之极万分不能相信的神色,那只扬起的右手更是凝定半空一动不动,就仿佛忽然间被人施了魔法定在了那里一般,又如青天白日里突然见到奇迹出现,一时竟呆在当场。
原来就在这一刻,台上状况又有变化。只见项飞云非但突然间竟能不再闪避挺剑反击,而且其身法也越来越快,到后来竟能与曲白不相上下。两人激斗间,曲白趁隙飞临项飞云头顶,大喝一声,长剑一展,自上而下,一招“天龙八剑”之“破军”,威力无匹的一剑斩下。哪知项飞云身子一幻,已然避开,长剑圈转,似缓而急,似快还慢,竟妙至峰巅的破去了曲白的一式“破军”,同时长剑斜伸,剑尖闪烁,变化无方,自一个巧妙之极的部位直点曲白面门。
这一来非但曲烈大惊,旁边的祺瑞韩庚亦同时动容。祺瑞一声低喝:“‘天龙百变’!”韩庚则道:“‘天龙剑法’!”
原来适才项飞云用以反击退敌的身法剑招,竟然正是曲白家传自其父曲烈的成名绝技“天龙百变”和“天龙八击”中的“非攻”、“地势”,这怎能不令人赫然而惊!
只有曲烈心中清楚,项飞云所施展的百变身法和天龙剑法只有七八分神似并不完全正确,但饶是如此,此子的现场领悟和接受能力也让人叹为观止!
再斗下去,项飞云身法招式越来越流畅熟练,而曲白则在一时震骇下被逼处下风,更一不留神左腿着了一剑,形势陡然逆转。
此时台下观众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项飞云在场中连番出人意料的表现均大感刺激,同时也为项飞云是否能够最终胜出倍感紧张。
这时台上比斗已接近尾声,项飞云唰唰唰三剑将曲白直逼到台角,在他退无可退之时闪身欺上,一式“击奇”直挑对方剑柄,满以为可将对方长剑挑飞,那时曲白除认输外将再无他途。岂知眼看欲挑中敌剑,曲白也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身子后仰,双足着地,嗖地一声竟自他肋下贴地飞过,同时伸左手以莫名其妙的手法在他剑身处闪电般迅拍三掌,他只觉数股大力涌来,剧震下右手再也握不住剑柄,当啷一声长剑落地,一张脸顿成煞白。
曲白在他身后数尺处立定,重新恢复先前的潇洒飘逸之态,微笑道:“项兄有些得意过早了呢,但曲白还是不得不承认,项兄你是曲白平生所遇最强横的对手之一。”
项飞云长剑落地,木立台角,对曲白的说话似是充耳不闻。
他知道自己晋身前三甲的机会已更变得微乎其微。
而此时身处评判席上的曲烈却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侥幸,只有他知道曲白最后反败为胜的一招已是他所教给他的最后的一招――“亢龙三式”。他更清楚眼前虽是曲白胜了,但若让两人再来一场的话,曲白则必败无疑。
下午的一场比试最终以韩山虎胜出。不过却有点奇怪,因为自始至终祺清一直占在上风,只是在最后似是一不留神输了一招,被韩山虎乘势剑抵咽喉。可是在台下观战的项飞云却看出那是祺清有意相让,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因。
他的心一下子缩得更紧了,因为他已看出祺清的剑术比曲白只高不低。
而明天他和祺清的一战将是决定他能否晋身前三甲的最后一战。
(初次习作,本书前二十万字生涩幼稚得很,朋友们多点耐心。问好)
………【第二章 初会伊人】………
项飞云这次本是从望日城辖下城区的地方军伍中告假抽身而来。伙房矮胖慈和的张头听说他是要来参加帝国境内一年一度的“山河擂台”,先是一番嘲笑说他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临行时却又特别资助了三两盘缠嘱他到城里好好买套行头。
他为了省钱并没有在城里投店,而是寄身在望日城外西南两公里处一座荒废的破庙里。
这日下午看了比赛,时间已接近傍晚,他心事沉重,也无心在城内观光浏览。在街角一家烧饼铺里花四文钱买了两个烧饼,放进袋里就朝城外走去。
肩上后背几处剑伤犹自隐隐作痛,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打架受伤这在他来说简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他知道只要回到庙里躺下睡他娘的一晚,明早起来就保定什么事也没有。
这时节是三月阳春天气,和风送暖,大地泛青,田间路旁更有片片桃林簇簇花树开得山野烂漫留蜂戏蝶。远处一条小河弯弯自田间地头流过,看上去就像是一条会光的白带。
项飞云一边纵目欣赏着这满野春光,一边却在心内暗暗思忖着今早比武时曲白最后所使的奇招和他的“百变身法”“天龙八剑”。同时回忆着祺清下午在擂台上和韩山虎动手时的情景,思量明天如何才能有取胜的机会。
不知怎地,忽然祺清在擂台上那一张似嗔似喜秀丽娇美的脸庞在他脑海里清晰地映现出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