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西边第一把椅子上的佟垣听主将有令,立即起立,叉手参拜道:“末将在,请将军吩咐。”这曲祺韩之下望日城第一猛将人长得短小精悍,说话沉稳有力,予人一种稳实可靠完全可以信赖倚重的感觉,实是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
曲烈看着这和自己多次出生入死的英勇属下,目露满意之色,向佟垣道:“着你和佟顺廖辉廖广三人立刻往校场点起五千精兵,稍后随我出。”
原来这佟垣平日就喜与人打仗,闻听此语,一双大眼立刻精光爆闪,满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下转身叫上其他三人一起往校场点兵准备去了。
接着曲烈又向余下将士吩咐了一些日常守城事项,遂打他们往各自岗位工作去了。
等及府内只余下他们三人和项飞云这四个年轻人,韩庚道:“曲兄不觉这事来得有点不同寻常吗?自从两年前我们和巫国狼军在岢流塞西飞鹰峡一战,我军使巧计三面围攻,将敌军主力困于峡中达七天七夜,最后再于峡顶两壁之上投掷枯树木材施以火攻,终至全歼敌军。此役巫国损失兵力高达三十万以上,阵亡大将不下百员,其主将杜尔哈更是当场被擒,使得巫国从此兵员紧张,无力再战,唯有主动向我求和。巫国实力也因此一落而至邪皇山城和荒域魔原之后,声名大跌。按理说绝无可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即能重整军队,主动再战,今次所动,必有图谋。”
祺瑞接道:“韩兄所虑昨晚得到消息后我也曾考虑过,终是想不出其中缘由。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向两位告知,就是今早我竟收到从圣师城传来的云师手信,信上言明,不日之内,圣域将会有一场大事生,此事关系重大,牵涉到我圣域今后的盛衰更替,信上更说际时巫国、魔国和邪皇山城都会派人前来干涉其中。云师着我在帝都之行途中一定要小心查访,一有蛛丝马迹立即向圣君和他报告。”
曲韩二人听得此言也是眉头大皱,不知云若无在信上所未言明的大事究竟系指何事,但此事既然能够惊动到圣君伯颜和圣域第一护法宗师云若无亲自关注,自是严重之极。
祺瑞又道:“我猜想巫国今次突然大举枕兵边境,应该和云师所言之事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只是我们尚未查知云师在信上所言究竟是何事而已。”
曲烈道:“那就要有劳瑞兄路上多加留意,此事定当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眼下事关紧急,我不便在此久待,须立即起程,地君不在,城中之事就全仰仗韩兄多多尽心啦。”
韩庚道:“曲兄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然后微一停顿,嘴唇动了几下,似是有话要说,但嘴唇连动几下,终是没有说出来。
曲烈道:“韩兄有什么话请直说,我们三人,还有什么顾虑的。”
韩庚轻咳一声道:“小弟是因刚才大哥提到地君,不免有些心里话要向两位哥哥诉说。地君自三个月前无缘无故离城而去不告而别,这当中会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这几年来帝国局势动荡,政权不稳,天火、月映两城已是阳奉阴违暗怀二心,若地君这里再出点什么事,帝国形势那就更是堪忧。”
祺瑞长叹一声道:“若非我帝国这几年来人心离散,圣君政令不行,各大城主将俱怀私心不能团结,巫国、魔域、邪皇山城又怎敢频频屡打我们的主意。”言罢不胜感慨,显示对当今国家现状甚是不满。
曲烈也是一阵感叹,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曲烈道:“国事已然至此,我等在此空叹又有何益,我们身为圣域大将,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也唯有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了。”
接着转向祺清四人,说道:“你四人听着,今次帝都之行就交由瑞兄带领你们前往。眼下帝国正处在危急关头,用人之际,望你们四人刻苦用功,不负众望,好好利用这次上帝都角逐圣剑士的机会,砥砺苦修,务必在短短数日之内使自己在武道上的修为有更精进的突破,以应备帝国来日大难。”四人点头受教。
然后,这向以威严著称的圣域无敌大将目注项飞云,无限深情地道:“项贤侄你虽然在这次初赛中落败,但却非是能力不济。昨日我和瑞兄韩兄商议了一下,深觉贤侄资质绝,是个大有前途的可造之材,为不使珠玉埋没栋梁荒弃,这次破例特许你和白儿他们三人一块儿入都历练学习。希望贤侄定要把握这次机会不要错过。”项飞云见他待己如此,心中感动无比,忙再次称谢。
曲烈说罢,转望祺瑞韩庚二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瑞兄韩兄,事情紧急,曲烈先行出,我们日后再见。”韩祺二人齐声道:“曲兄一路保重,我等恭候曲兄捷报佳音。”曲烈哈哈一笑,出门上马去了。
曲烈去后,祺瑞又对望日城一些事务简单向韩庚交代了几句,便也立刻起身,带同项飞云四人一起向帝都赶去,迎接等在他们前方的光荣使命。
………【十二章 武学之道】………
望日城是帝国南部大城,向北到帝都天圣城沿途依次要经彬、韶、潭、醴、朗五城,涉蓟、黔、?三江,再翻过樊朗、於月两座大山;纵使五人所骑均为日行千里的良驹,沿途驿站又不断换马兼程,最快也要五日后方可抵达。
祺瑞等一行五人快马赶了一日,天黑时到达彬城驿馆落脚。一路上曲白韩山虎不住向祺清项飞云搭讪,却见他二人各自满腹心事神情不乐,只顾垂头策马赶路。曲韩二人再试了几次见始终引不起他们谈话的兴致,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一勒马缰落在后面交头接耳地不知商量着什么。祺瑞在路上也觉两人神情有异,等到了驿馆安顿下来后,将祺清带到一个僻静的房间里询问,谁知这平日无话不谈心里从装不下事的俏女儿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没事。祺瑞又问了一会儿仍没有问出什么,只好摇着头从屋内出来。
出得门来,刚好看到项飞云一个人站在驿馆院落里望天出神。祺瑞轻咳一声,见项飞云转过头来,说道:“贤侄有什么心事吗?”项飞云道:“没有什么。晚辈只是一天赶路有些疲累而已。”祺瑞道:“飞云你不要瞒我,一路之上,你和清儿皆是神情郁郁一声不出,而清儿昨日傍晚又刚好和你在一起。这不能不让人有此一问。”项飞云道:“晚辈……”欲言又止。祺瑞道:“飞云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我知清儿这丫头自小就给我宠纵惯了,刁蛮异常,定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当,惹你生气。”项飞云见推脱不掉,只得说道:“前辈误会了,祺小姐聪明灵巧,纯真可爱,更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实是因为飞云自觉辜负了小姐一番心意,而深感内疚。”不知怎地,项飞云在这个温文尔雅的长者面前忽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只觉什么事都不该瞒他。于是将昨日之事一一说了。
祺瑞默默听他说完,才道:“男女间爱情之事本就是半分都勉强不得,我自当尊重飞云你的意思。不过飞云却不须有自卑之感,以我祺瑞几十年的眼光阅历,飞云你资质之高怕只有我们圣域的圣师云若无、邪皇山城的邪灵师妫、巫国的巫帝摩海和魔域的魔姬碧晓音可以比拟,他日在武学上的成就必是旷古烁今。只怕将来帝国的安危还要尽系与你项飞云一身之上,所以你尤须奋进取切不可有丝毫退缩气馁之念,这也是我和曲兄韩兄坚持破例让你来帝都历练的另一层深意。”
项飞云听罢心中又惊又喜,一向以来;他心里虽不缺乏信心和进取之念,但始终以自己出身卑微而在他人面前时有自卑自惭之感,此刻听得这圣域七圣将之一的天灵将祺瑞竟如此称赞自己,虽觉万万不能和云若无师妫这些盖代宗师相提并论,但终是内心狂喜万分。不由感激地道:“多谢前辈们垂爱,飞云定当谨记前辈适才的教诲,努力进取,奋有为。”
祺瑞又详细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及学武经历,然后郑重地说:“飞云你资质虽佳,但有一点必须切记,就是今后切不可再去临阵对敌时仓促间偷学对方武功。一者如果你遇到的是绝顶高手,那对方根本就不容你有偷窥他武学招式的机会;再者即便侥幸让你窥得对方招式的**分形似,但毕竟内里的行功诀窍并不晓得,所以一旦遇到高深武功就愈容易走火入魔,一个不小心还会非死即伤。以这种方式学武,刚开始时也许会令你觉得成效很快,但到得后来,却往往是停滞不前甚或大幅倒退,于你的武学修为实是弊多于利。”
项飞云点头称是。其实在他内心里早就有这样的体验和经历,知道这样子学武无异于饮鸩止渴自毁前程,但苦于不遇明师欲学无从也只能咬着牙这样子学下去。别人只道他是武学奇才什么武功都过目即会,却不知内里他却是吞莲入肚有苦自知。今日被祺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