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冯嘉玉不仅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甚至是第一次参加秋猎。
因为前些年连年征战为了休养生息停止了一次秋猎,后来又赶上两次新帝登基国丧期间不宜举办大型活动,秋猎搁浅了一次又一次,这才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秋猎。
在场的也只有周青业与何令新,是实打实参加过秋猎,并且在最前线目睹过皇帝猎杀棕熊的场景。
他们两个都是从小就生活在京城的,又都出身武将世家,小的时候只是遥遥看过那猎杀棕熊的场景就永远不会忘记。
历代大冀皇帝都是文武双全,冯斌衡是头一个这样年幼且不通武艺的。
许久才开办一次的秋猎再加上年幼又文弱皇帝,侍卫们不得不还要演练好几遍才能安心。
为了让整个活动看起来更加自然,棕熊在很远的地方才被放出来的,一路上都会有专门负责引导的人。
众人听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吼叫声,从东南方向传过来,那边有一片树林遮挡了棕熊的身影,只闻其声不见其声。
虽然很多人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但是也能猜得到这是什么东西就要来了。
邱白被安排在冯嘉玉身边全程保护她,不过他到底是年纪稍小些,而且对这种事情本来就充满了好奇。
所以邱白一直探着脑袋伸着脖子,想要去看看这东西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你也没有见过棕熊长什么样子吗?”冯嘉玉因为他们东厂的人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一只棕熊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公主,您也太看得起奴才,那东西可不是谁都能见过的,或者说见过的人就再也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见过那东西了。”
“说得倒也是。”
邱白虽然从小生活的就很困苦,但他出生后就生活在新荣城里,没有去过荒山野岭所以根本就没见过棕熊。
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冯嘉窈与何令新虽然都是姑娘家却也冲锋在最前线,他们就站在冯斌衡的身边严阵以待。
冯斌衡手里拿着弓箭垂在身侧,小幅度地前后晃动着,并不是他太激动了而是因为他的手臂一直在抖动,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状态,才会如此晃动着手臂,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那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喊得这么一句话,听着不像是在做戏,应该是真的没有见过棕熊,才好奇又惊讶地问了一句。
这句话时机情绪问得恰到好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是什么。
这场戏随着那个人问出的那句,“那是什么东西!”,而拉开了序幕。
前奏已然响起,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冯斌衡知道自己必须打出这一箭,不然他将会永远都深陷沼泽不见天日。
虽然他现在也不见得能多昂首挺胸,但是至少在家人和众多臣子,侍卫的保驾护航下他还能保有身为皇帝的尊严。
可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都不用别人来劝他,他自己就会想着退位让贤了。
所以按照这样的逻辑来思考,那么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章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刚才那场比赛之前襄儒卿对周青业是高度警惕和提防的状态,因为他不敢保证这个脑子和嘴都没个把门儿的家伙,会不会被章麟的三言两语就给撺掇上头,然后做出什么想都不敢想的蠢事。
不过经过刚才的那场比赛,襄儒卿觉得他还没有蠢到家,而且周青业身边现在又有了个懂事明理的妻子,应该不会捅出什么娄子了……吧。
可如果丞相没有在他身上下功夫,是放弃了还是另有安排,难道把主意打到那只棕熊身上了?
那周千鸣不会学了一手操控棕熊的手艺吧,就像有人能用笛子控制毒蛇,他能用琵琶操控棕熊?
“不会吧……”
总之防患于未然就没错,襄儒卿的主要提防对象不是那只棕熊,而是想要利用那只棕熊搞事情的人。
天晓得章麟那个聪明绝顶的小脑袋瓜,会想出什么异想天开又恶毒的手段。
那只棕熊逐渐靠近,明明离得很远却可以感受到它的身形是那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