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说得这么生疏,我与你有缘便要帮忙帮到底,而且我也大概猜到你想要的是什么,好巧不巧你想的和你丈夫想要的殊途同归,我可以帮你把你觉得屈辱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都抹去。”
任明犀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定虚行了个礼,“多谢道长,大恩难报,请受一礼。”
见任明犀就要跪下,定虚伸手要拦却没拦住,“哎呀,这孩子咋这么实在呢,快起来。”
任明犀所求便是避开与孙哲也圆房,虽然孙哲也说过三年后再等她做决定,可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她也不愿意。
万一有了孩子,是让他到世界上来活受罪,还是一开始就打掉他,不论如何任明犀都是不忍心的,可又无法坦然愉悦地面对这个孩子。
本想着到时候再想办法,却不想定虚道长天降神兵。
“你夫妇二人若不圆房则家和人美,若圆房甚至生下孩子,则会与孙家其他的四个孩子相克,与家不宜,与父母不宜,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孙哲也还假惺惺地说,“若夫人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我先她一步离开,又怎么放得下心啊,道长可有解法?即便需要千金万金也在所不惜啊。”
“孙大人先别急,虽然您夫人命里无子,甚至不可圆房,但不代表她晚年凄苦,孙大人教子有方,夫人更是和蔼善良,自然是有儿孙承欢膝下,自不必担心晚年境况,而且房中事于夫人本身也不是好事,不做才会更有好处的。”
孙哲也这才心里高兴得跳了三丈高,表面上波澜不惊地道,“如此,也不算委屈了夫人。”
任明犀还要假装痛苦,“可这样就委屈了你呀。”
“怎么会,既然道长都说了是对你好的,自然是以你为重,我原本就已经清心寡欲十多年,早也不想着了,有你能伴我左右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日后那几个孩子能孝敬你,我也就安心了,如此皆大欢喜。”
有了定虚的话做保证,任明犀才得以稍稍舒心一些地待在孙哲也身边。
孙哲也更是不用费心想办法搪塞任明犀,或是想办法解决两人的孩子,他不是下不去手,而是担心任明犀闹起来让他烦心劳神。
过了这么多年,任明犀都已经忘了定虚的话,事情虽然会解决却不是经过她的手。
当时她还在想是谁又会神兵天降,但她又想这事除了自己谁也解决不了。
而且如果有人抢了她手刃仇人的机会,她可能会怄死恼死。
谁知道会是自己的侄子,带着她刚刚见过的襄儒卿,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杀了孙哲也。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任鹤鸣,虽然不知道却意外地并没有因为不能手刃仇人而悲伤。
她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该如何处理孙哲也的后事,该如何让他做的那些败类事迹都公之于众。
事后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后来知道是任鹤鸣动的手后,便有一种解脱之感。
“所以你帮了我的忙,不必愧疚,更是要和我一起开心才是,我们一起铲除了一个毒瘤,对我,对苏城,对大冀都是好事,你呀,立了大功一件。”
任鹤鸣终于有了笑意,突然想到,“小姑姑原本打算怎么做?”
自己打乱了小姑姑的计划,那自然是要先看看小姑姑要怎么做。
原本任明犀是准备打着大义灭亲戴罪立功的旗号,向上举报孙哲也的恶行,将孙哲也交给律法审判。
把自己摘出去,是不行因为自己给任家抹黑,她不想给孙哲也陪葬,更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可现在孙哲也先死了,任明犀的处境很是被动。
了解了任明犀的想法后,任鹤鸣便立即去找了襄儒卿,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表示希望让任明犀进行举报举证,让任明犀可以从孙哲也的罪行阴云中全身而退。
“自然是应该如此的,若是没有你姑母的帮忙,昨晚我们不会那般顺利,况且你姑母才是真正的英雄,更不该被埋没,你放心,控制舆论我信手拈来,比不会牵连到你的姑母。”
“多谢。”
“你和我说什么谢,该是我去和你姑母说声谢谢,更要和她道个歉,现在事情繁多,她又受伤了,等过一阵我定会登门拜访致谢。”
里应外合,孙哲也的事情收拾得很干净,这是襄儒卿完全没想到的顺利。
在他潜入巡抚宅邸遇到那两个武功高超的护卫后,他就有些懊悔,自己还是冲动了。
但是除了那几个人外便再无援兵,他又觉得稳妥了,后来才知道是任明犀谋划多年才有了他们的顺利。
阴差阳错,总归最后事情圆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