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当家有没有和这些叛徒见过面?”
“没有,大当家的当时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究他们,毕竟他们也只是离开了,没有做什么危害寨子的事情。”
袁天斋、无天寨、宋家完全不像血亲的三口人、叛逃的土匪、一模一样的毒药、失踪的小翠。
这些线索看似关联性极强,仔细想想却又毫无逻辑可言。
明知是一场设好的局,却不知道目的,更看不清背后的操盘手,可怕的是他们有没有身在局中都摸不清楚。
不知原委便如无头苍蝇一般,只能乱飞乱撞,东边有线索就去查,西边有事件就去看。
“关于那户人家你们可知道些什么,我瞧着他们,似乎与普通农家不同,虽说有田产却以瓜果居多,再者那家的女儿不像是农户人家的姑娘,他们家的房子和里面的陈设价值不菲,那户人家的姑娘中的毒和你们当家的中的毒是一样的,所以还有什么线索,只要你能想起来的都说给我,说不准哪一个细节就是关键证据,千万不要有所隐瞒啊。”
“不敢不敢,襄督主,我怎么敢隐瞒您啊,我嘴笨撒谎都不会,就是怕说不明白,您让我回忆回忆还有什么细节。”
阿刚是个实诚汉子,襄儒卿与他打过几次照面,东厂与无天寨的几次交集中,多是阿刚和方墨这两个副手代为传话。
阿刚的为人襄儒卿信得过,不怕他说谎,只怕他记不住。
“我不太清楚那户人家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但我对他们有印象大概在去年的八月,在那片桃林里有了这么一户人家,大当家当时还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什么云什么的反正挺绕口的,我真的没记住,
但是他们家那房子挺漂亮的,外面的景儿也漂亮,那家的姑娘更漂亮,嘿嘿,他们一家人都不怎么出门,我也就只是听说那姑娘漂亮极了,就远远地看过一次。”
“也就是说,寨子里没有人和他们产生过任何交集,是去年八月份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那多了一户人家,那个地方之前有人住吗?”
“之前的确没发现有人住在哪里,那片桃花林秋天会结果子,寨子里的小孩子经常去摘桃子吃,就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孩子们去那边摘桃子发现了他们一家,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他们才搬来这边住的。”
“去年八月,这么长一条线究竟是要钓一条什么鱼?”
“督主您说什么鱼?您要去钓鱼?”
“没什么,那从去年八月起你们大当家有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比如说单独见面,或是你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督主,这你就真问错人了,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只听指挥,不问缘由,大当家想做什么也从来不和我们解释,他如果真的见什么人,也不可能让我们知道,我知道您是想帮忙找出凶手,可是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多谢你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去看看袁当家吧。”
阿刚能够提供的线索止步于此,幸好有很多有用的线索,确定了时间点和宋家人巨大的证词漏洞,这都很重要。
“八月,去年八月……”
襄儒卿回忆着同一时间段,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九月初三公主府开府,此前倒是平静无波,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唯一能联想起来的只有那三个倭人细作,难不成此事与倭人有关?
“从东边济城逃难来的?难不成是真的与那些倭人有关系?”
襄儒卿觉得自己似乎能将线索串联起来了,他赶紧又将阿刚叫来,“把寨子里所有当时逃难来这里,后来又没离开的人都召集过来,但是别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些人不是贪图安逸才没有离开,他们留下很有可能是为了收集情报做内应的。
如果他们真是倭人,敌视大冀朝廷的无天寨对他们来说就是得天独厚的庇护伞,不但能得到最新的情报消息,更是能给大冀添堵使绊子。
阿刚动作很快地将那七个汉子都叫了过来,襄儒卿瞧着倒他们外貌不像倭人,应该是被倭人蛊惑了的叛国贼。
“你们是从何处逃难至此?”
“济城。”
“当时你们有多少人一同离乡逃难?”
“少说也有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