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满眼感激地给铜鹊作了个揖,“多谢铜鹊姐姐,多谢铜鹊姐姐。”
“去吧。”
邱白三两步蹦到门边敲了敲门就开始自言自语,
“锡雁,我知道你能听到,你要是心烦就先揍我一顿,或者听我说完再揍也行。”
屋里脚步声响起,灯光熄灭,可脚步声又回到了门边。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我都得真诚地说一句抱歉,不该那么不负责任,我是个懦弱的人,遇到事情就想着要逃避,我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也知道这是个必须要改掉的毛病,我不是想狡辩,只是想告诉你我那天的想法,我当时只觉得你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激动才说出那些话的,我以为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这样的人会给你带来怎样的伤害,所以我下意识地回避,我怕你会因为冲动而后悔,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能给你带来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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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我马上就后悔了,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你,我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你,原本我以为只要对你好就可以让你快乐,我忘记了你也需要陪伴和承诺,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能推卸给事发突然,是我根本没有想要担负起责任的决心,才会在当时慌了神,
我想尊重你的想法,所以现在只要你说我就绝无二话乖乖照做,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就给我写字,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消气了再说都可以,我等着,锡雁我不是想求你可怜我,我面对谁都能很坦荡自信,唯独面对你,我放不下我是个宦官的这件事,你消气的这段时间,也能给我点时间。”
邱白在门口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铜鹊回来看到他还在这里坐着吓了一跳,但锡雁始终没有露面。
不过邱白没有灰心,他在等锡雁的回答,也在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管锡雁如何回答,他都想克服心底最难过的一道关。
听说了邱白的所作所为,冯嘉玉暂且觉得他还算是有点担当。
“个人自有个人的劫难,谁也帮不上忙。”
“邱白比我辛苦,我是被你感动,他要自我开悟,难啊。”
襄儒卿这纯粹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啊,你把困难都推给我,你当然只需要感动心动,不轻松都难。”
“我干嘛非要提一嘴我自己。”
章麟静心思过的这几天,朝野上下并没有想象的祥和安静。
南边接连传来倭人入侵的消息让人忧心,南边或起战事的传言在朝野上下传得有鼻子有眼。
也许是倭人当真太过嚣张放肆,民间同样流言四起,甚至更为严重。
倭人这个祸患,早晚都要治一治。
可对方是个隔海相望的弹丸之地,漂洋过去攻打没收获,等他们大举进攻又只是零散的骚扰。
在要与倭人开战的言论最沸腾的那天早朝,冯斌衡下达了他作为皇帝有史以来第一个重大决定。
南巡。
帝王巡幸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冯斌衡年岁尚小,若是南巡必定要加倍小心,臣子们出于为自己项上人头的担忧也不想陪着小皇帝蹚浑水。
所以更多人的谏言还是属意由皇帝任命使者,代为巡视。
但此次南巡为的不是彰显帝王威仪,更不是为了让地方官员阿谀奉承。
皇帝亲巡是为了安抚民心,是为了震慑东倭,更可能在南巡途中与倭人开战。
这不是冯斌衡一拍脑袋就冲动决定的,流言四起时这个计划就已经在酝酿了。
自从冯嘉玉姐弟彻底推开阻隔在他们与程太后之间的屏风后,寿成殿就成了第二个龙乾殿。
虽然大多时候冯斌衡只是在听,可往往最后讨论出的结果都需要他去传达。
他还自嘲过自己像是个吉祥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在程韵玫和冯嘉玉的耳朵里,她们都很担心冯斌衡的情绪与自尊。
他现在正处在最需要被呵护自尊心的年纪,配合上特殊的身份,伤心失落都是轻的,万一再做出什么不可收场的事情对谁都不好。
所以当冯斌衡坚持南巡的时候,众人都处于各种理由委婉地表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