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夏想了想,又说:“不是我赶你走啊,你回国都不用跟你爸妈报备一下?”
“嗨——”季如蔓长叹一声,“他俩可潇洒呢,正在普吉岛晒太阳呢!”
“哈尼~我想好了,我就赖你这儿不走了,你可得养着我……”季如蔓装柔弱。
林予夏笑了:“好好好,赖着吧,一口猫粮的钱还是有的。”
刚挂断季如蔓的电话,沈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小予,下班了吗?”
公交车刚好进一个站,司机踩了个急刹,林予夏打了个晃才重新站稳:
“下班了,哥,在公交上呢。”
沈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虞中透着不解:“累了一天,怎么还挤公交呢?”
他哪里知道,在他身边娇养了六年的小公主,在没有他庇护的那些年里,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远比挤公交多得多。
林予夏打了个哈哈:“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就坐公交了。”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沈砚这几天老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妹,想起费洵,想这二人到底什么关系,想得都影响睡眠质量了。
驱车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就把电话拨到她那里去了。
“没什么事,怎么,你哥现在没正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吗?”
电话里传出林予夏清脆的笑声,“当然不是啊哥,你怎么也变得不讲道理了。”
也?还有谁?沈砚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没有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今晚没其他事吧?一起出来吃饭。”
林予夏笑着说:“哥,今晚还真不行,得赶回家喂猫呢。”
就是季如蔓那只猫,她以为沈砚能明白。
但沈砚思维跑岔道了,心里又是一沉。
以前他约林予夏吃饭,她都爽快地一口答应,从不拒绝……
他希望林予夏能主动解释一下,“喂猫”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偏偏她没有,他便也固执地不问,习惯了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高兴、生气、担忧、郁闷,鲜少外露。
足足有一分钟,他一句话都没说。
林予夏还以为信号不好,喂喂喂了好半天。
红灯转绿,沈砚忽然打转向灯,调转车头,改道回市区。
“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予夏还在问。
“听见了,”沈砚说,“没别的事了,先这样。”
公交车上很吵,林予夏压根儿没听出沈砚语气的变化,说了声“哥哥拜拜”,然后利索地挂了电话,到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