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这是何意?”森鸥外紫红色的眸子映着那件在他面前晃啊晃的黑大衣。
“森先生老操些不必要的心。”太宰治意有所指的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我不是在把大衣归还给你哦。老实说,是善是恶对我来说根本没区别。而相比白天,我无疑更喜欢夜晚。”
在横滨,「白天」和「夜晚」有第二重含义。
身为三刻构想中的一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能在第一时间领会到太宰治的意思。因为这个原因,森鸥外的眉心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一些。
“我想也是。你不是那种喜欢被条条框框拘着的人。”而众所周知,光明方(尤其是政府)规矩特别多。
话题又绕回原点。
“森先生伸下手。”太宰治把那件森鸥外送的大衣拎在手中抖了抖。
“这么锲而不舍,太宰君不是又想要搞些令人头痛的恶作剧吧。”森鸥外的话不是没有由头的,太宰治就是个“闹腾”的性子,脑子里总有数不清的坏主意。中原中也作为他的搭档,通常是第一个受害者。接下来深受其害的就要数森鸥外了。谁让他是太宰治的教导者呢。
“森先生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吗?!”太宰治故作不满。
“这不怪我。太宰君你前科实在是太多了。”森鸥外耸了耸肩。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房间里的险恶气氛尽褪,好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森鸥外微笑着在少年的抱怨声中伸出手。
“往这里摸,往这里摸。”太宰治立即把大衣口袋面向森鸥外。
森鸥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配合小孩进行游戏的长辈。
大衣的口袋很深,太宰治又刻意用手平了平入口处的布料,使得其没有太大的缝隙,饶是森鸥外这样的能人,一时半刻也猜不出里头装着什么。
从口袋处没有明显的凸起来看,里头装的应该是面积不大的东西。
森鸥外的脑海瞬间闪过诸如‘u盘’‘邀请函’一类的猜测。前者是因为太宰治接触藤原松月是有任务在身的,说不定这孩子在藤原宅的时候就顺手py了什么资料。后者嘛,则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太宰君介绍他左不过“讨厌的监护人”和“压榨人劳动力的boss”。哦,或者两者皆有?
森鸥外脑补着太宰治当时可能会有的说辞。手下动作倒是半点不停的伸入了口袋中。
“卡片?”森鸥外有些意外的查看其的正反面。从这张卡片的印刷、材质等入手,进行深层次的分析。最终除了印刷在这张卡片上的立绘精美得栩栩如生外,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森鸥外抬眸看向少年。
这可是源自太宰君的卡片,不可能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平平无奇。森鸥外无比确信这一点。
“这是松月酱送给爱丽丝的见面礼。既然爱丽丝不在,森先生就帮忙代收吧。”太宰治完全没有礼物要送到正主手里才算完成的自觉。
反正爱丽丝是森先生的人形异能,森先生收还是爱丽丝收有区别吗。
“噢,我忘了对森先生来说,卡片就仅仅是卡片。”确认森鸥外看清楚卡片上的图案后,太宰治才有所行动。
森鸥外皱了皱眉毛,“什么意思。”
太宰治直接以行动作为应答。当他指尖触碰到卡片的那一刻,人间失格被动发动。象征着异能力正在运作的白光闪过,随后卡片开始变形。
伴随着形态的变化,卡片——姑且还以卡片称呼这坨暂时看不出原型的不明物吧——的重量有了明显的增长。
不过两秒,一个颇有分量的粉红色蛋糕盒就呈现于森鸥外眼前。要不是森鸥外眼疾手快的接住,估计它就要顺着地心引力砸在他的膝盖上了。
亲眼目睹了整个转变过程的森鸥外顺利把一切线索串联起来。
自太宰治再次踏足横滨后,他和藤原松月的谈话与去向就被广津柳浪以文字的形式完整的发送到首领的工作用邮箱里。因此森鸥外很清楚——这个蛋糕盒上印着的外文,正是太宰治与藤原松月刚刚光顾过的那家蛋糕店的名字。
“这就是松月君的能力?”
“别这么亲密的叫人家的oga。”
森鸥外在太宰治执拗的眼神下,很识时务的把对藤原松月的称呼改为“藤原君”。年轻的alpha这才满意的吐露出他探查出来的情报。
“准确的说,是指定某样东西进行封印。封印后,该样物品会以卡片的形式存在。”
“原来如此。”结合那些被藤原浅香(她才是那个名声在外的治疗型异能力者)治疗过的患者的病例,森鸥外大体清楚了那些人是怎么不药而愈的。
简单点说,就是把病变的部分封印起来。
举个例子:眼前有一个癌细胞扩散得很厉害的癌症患者,现有的医学手段已经救不了他了,只能待在医院里等死。这个时候,藤原松月出面用异能力封印掉了他体内所有的癌细胞。如此一来,结果会是什么呢?——经过合理的休养,这个人彻底好起来了。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病例。
除此之外,还有一旦确诊就需要终身服药治疗的艾滋病患者。因为在外面瞎搞,患了梅毒的某个高官的独子。由于某种新型病毒,免疫系统被大幅破坏的商界大佬……
这些人经过主动站到明面上的藤原浅香的“治疗”,都摆脱了笼罩在身上的死亡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