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
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君臣欢饮过后,凤鸣亦是醉的不轻,却不愿回寝殿,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廊下吹风。
“咳咳……”经冷风一吹,凤鸣毫不意外的呛咳出声。
“哎呦,陛下啊,您这是做什么啊?”卫绪忙完凤鸣吩咐的事儿匆匆赶来便看到眼前这一幕很是着急,赶忙让人去拿厚实一点儿的披风去了。
“陛下还是先回寝殿吧!”
凤鸣体弱多病,虽未习得什么高深武功,却对气息格外敏感。
听到细微动静,便知楮墨就在附近……果然是躲着不愿见孤吗?
“不用管,你先退下吧。”凤鸣在廊下随意寻个角落坐下,声音无端发闷:“孤待会儿自己……”
话音未落,便感知到楮墨的气息,掀起被酒意熏得发红的眼皮去瞧。
“你不是躲着不肯见孤吗?”话虽如此,但凤鸣任由此人为他披上狐裘大氅。
“属下不敢。”楮墨低着头在凤鸣面前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
这话没头没尾的,可一旁的卫绪却不敢听,行礼告退了。
昨晚的事儿,旁人也许不清楚内幕,他这个太监总管还能不晓得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家之事,哪是他可以插手的?听不得,听不得啊!
“昨夜之事咳……”凤鸣掩唇低咳几声方才说下去:“是太后的手笔,怨不得旁人……”
“你虽……你虽冒犯了孤,可孤却没有允许你自罚。”凤鸣嗅到了就跪在面前之人身上浓重的血气,面露不悦:“你敢抗旨?”
“属下公然抗旨,请陛下责罚。”楮墨面色冷峻,俯首跪地请求责罚。
“你……”
凤鸣被气得不轻,正准备教训此人一顿,这时,一向很有眼色的卫绪不顾规矩慌张的跑了过来。
“陛下,太后娘娘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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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叶锦正面色凝重的替昏迷不醒的太后细细把脉。
“参见皇上!”
“免礼。”凤鸣免了一众太医的礼,询问出声:“太后如何了?”
“这……”太医令很是为难,支支吾吾不敢言:“太后……”
“太后撑不过今晚了。”把完脉的叶锦接过话茬,收拾好药箱自觉在九微旁边站定,冲他摇头。
油尽灯枯,实属无能为力。
九微面色冷静,却不由捏紧了虚掩在他宽大袖袍之下,卡在腕骨处的安神香囊。
凤鸣更是闻言脸色一白,半晌无言。待反压过来之后,勉强稳住声线出声:“既如此,都退下吧。”
一众太医以及叶锦等人都相继行礼退出了殿内,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躺在病榻之上的太后和以及她的两个儿子。
“母……母后……”
此时此刻,不论凤鸣与其此前有什么龌龊,都暂且不谈。这个女人到底是生养教育他多年的母后。
“哎,苏公子,您不能进去……”卫绪试图拦住踏着霜寒而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