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瀚龙属于想什么就要去做的一种人,隔天早上,许瀚龙跟小洪就找到了那个年轻男人。
男人名字叫董海鹏,眼底布满了血丝,胡子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没刮过了,看起来很是沧桑,没什么精神头。
这一条早餐街没有黄毛那些人过来搅和,有几户商户对董海鹏很是感激。
但也有人心生不平。
我都交钱保命了,才能在这儿开下去,为什么董海鹏要死不交钱,放了几句狠话,就能平安无事,照常营业?
他们是不会责怪秦光耀他们一伙人的,本能的将仇恨的怒火,有意无意地发泄在董海鹏的早餐店。
这么一搞,什么肉馅不新鲜啊,说什么亲眼见到老板往肉馅里吐口水啊,什么能吃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一定范围内不断传播。
一个人说可能不怎么好事,那三个人呢,五个人呢。
董海鹏的生意越做越差,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每天备一点点货,卖的钱都扔给医院了,母亲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只能说有所控制。
这让他愁眉不展。
眼见没什么客人,他动了把房子租出去的念头,可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谁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呢?
“艹,畜生秦光耀,给老子逼急了。老子非得把你剁了喂狗!”
大清早的,董海鹏竟然拿出一瓶冰镇啤酒,从白天就开始借酒浇愁。
“老板,来两份小笼包,来两碗小米粥。这大清早的就喝酒啊?有啥心事儿啊?”
小洪自从认识许瀚龙以后,不知什么原因,他觉得许瀚龙给自己增加了不少底气,特别是这件事办成以后,自己就代替老高了。
盆满钵满不敢说,但最起码比天天一睁眼就欠钱出去跑车强。
他一想到许瀚龙在昨日分开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业哥啊,以后说不定,在青泉县,我还托你罩着我呢。
这句话,一时间让小洪有些飘飘然。
“三十。”
董海鹏漫天要价。
许瀚龙也不还价。
他掏出整好的三十块钱,放在饭桌上。
董海鹏这个人很是机警,正常人都会问怎么这么贵,这许瀚龙是外地口音不假,但他可不觉得外地口音的人都傻兮兮的。
“你他妈是不是秦光耀找来的?不武力解决了?改成送糖了?滚滚滚,老子不接做秦光耀狗腿子的生意,滚吧。”
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小洪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小餐桌的桌子本来就不结实,一掌下去,桌角往右侧一歪,桌子上的筷笼子还有小餐碟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这一幕,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我就说吧,黑心生意做不得,着急给老妈治病,也不能坑人啊!”
“就是说嘞。”
“哎,勤勤恳恳的老董啊,一辈子就教育出这么一个败类。。。”
众人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影响到与许瀚龙与小洪正面对峙的董海鹏,许瀚龙知道男人在怒气头上,他伸出手,对董海鹏做了一个消消气地动作。
见许瀚龙二人没什么恶意,董海鹏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摇头晃脑地看着许瀚龙:“不是找麻烦,那就是有事儿了?”
许瀚龙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明确告诉他,自己知道董海鹏现在的处境,知道他捉襟见肘,病床上躺着母亲。
说董海鹏现在是迫在眉睫也不为过。
“你要买下我这个店?我没听错吧?”
董海鹏以为自己喝了一杯就多了,他不可置信的挖了挖耳朵,更是从凳子上蹭一下站起身。
几秒过后,他又缓缓坐了回去。
董海鹏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力道有些太猛,呛得他咳嗽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