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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荀听赶往了各处,找到了自己认识的神明化身。
海伦乔看到宝贝吠渊失去了翅膀,一只眼睛还瞎掉,心疼坏了。当场就要向却杀索回控制权。荀听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海伦乔还是配合了他们,代价是让王子赔偿了他“一点”损失费。
扶愚正在明睛大荒的阿呜蒙驻地狩猎朽神。在蜃楼市坠入永恒之后,他的状态变得很差。
在扶愚的认知里,时间过去了近五十年,他的性格从轻浮变得老成沉稳。但在荀听等旁观者眼里,这转变几乎发生在一夜之间。
扶愚什么要求都没提,配合荀听进入了大脑星辰。荀听问他结束蜃楼市之旅后有没有见过止心师,扶愚摇了摇头,说:“我想好了,他不想要就算了。”
在经历过永恒时间之后,少年的野心还是无疾而终。
扶愚说:“当初蔚维达尔执意复活乌耳墨斯,陷入疯狂,犯下许多罪孽。我断掉蔚维达尔的这份执念,对他来说,是残酷的赎罪了。”
扶愚和海伦乔的星图在大脑星辰中出现,光球被赋予思维之后,沉进自我之水,紧接着,两丛火亮了起来。
两个火种分别是蔚维达尔的【赎罪之忏】和苏摩罗陀的【物我同舟】。
……
苏摩罗陀本是部族的巫医,师承阿努鼓婆。他神秘而粗犷,是个不合群的人。比起与人类来,苏摩罗陀更喜欢和兽族们打交道。他的师父阿努鼓婆一直认为他是天生的“自然使者”,即使他不会与兽群们沟通,也能相处得和谐。后经师父介绍,苏摩罗陀来到了乜伽三姐妹之一的乜伽寰身边做“御医”,同时负责着照顾乜伽寰的坐骑,在狩猎底巢之眼时,乜伽寰所驾驭的白狼便是苏摩罗陀所赠。
当苏摩罗陀走向朝闻台成神时,空中有飞禽盘旋,走兽们围绕在祭坛周围嚎叫,它们在哀叹一个人类的离去。
如果不是厄一期的苏摩罗陀化身早逝,信徒会式微,人类和吠渊兽系之间的矛盾激化也不会那样严重,巨兽之战完全可以避免。这成为苏摩罗陀一脉的伤痛之事。
……
宣蝶有一些“洁癖”,他不喜欢别人用神赐碰自己的大脑。既然是异乡者和乜伽王子提出的请求,看在姐姐的情面上,他勉强同意帮他们收集神明“崇”的火种。
……
崇是图特的学生,他是受许多人爱慕的自由浪子。部落生活的地下花束稀少,他的口袋里却经常装着一簇簇桂花穗,送给貌美的女孩和嘴馋的孩童。于是,图特在大岩石之上为少年们传授知识时,常常会出现抱着手风琴的崇躺在树上小憩,孩子们趁机抓他口袋里的桂花吃的场景。
崇说这些花穗代表着“浓情”与“蜜意”,是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采撷而来的。他最喜欢在热恋的情侣之间采摘,那里的花穗最多最甜。但他不太喜欢蔚维达尔与乌耳墨斯之间的花穗,因为那甜味的尾调里总带着一股麻舌的苦涩。
他的手法很好,每次只偷一小穗,保证不影响双方的热情。因为这个,他又被人们戏称为“偷情的崇”。
这样一个浪子,蜜蜂一样光顾过所有人脑海中的花丛,却从来没偷过刹门的花穗。或许是新来到部落的刹门太过冷血无情,也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
……部落里没人觉得崇会是献祭者之一,似乎他代表的“情爱”并不是一种值得歌颂的英雄品质。
当崇走向朝闻台,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遗留下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花穗。
祭坛上长出了花海。崇最喜爱淡色,可它们偏偏是血红色,那样汹涌的情感,与事不留痕、云淡风轻的崇大相径庭。
人们对这些惊艳的花丛一无所知。
而直到这些血色花穗枯萎,刹门也不认识这位被叫做“偷情的崇”的陌生人,更没见过,祭坛上那些和自己颜色相似的花。
……
大脑星辰中亮起了淡紫色的第八丛火焰,是宣蝶的【情爱之穗】。
这样的话,除了身份未知的图特化身和塔那化身,还剩下四团火焰了。
战止序在弥尔蓝主宰意识时是沉睡的,他们要等战止序下次苏醒才能收集到火种。“眼之神”亚亚和“尾之神”丘的化身分别在南希伯联邦和乜伽晟国,大概率也会配合他们。
在这四个已知的神明化身里,最难处理的人是赫伊曾。
“总统已经发出对赫伊曾的通缉令了,”却杀说,“她专门派出了一支高级佣兵团和一把特级武器去抓他,这是很高的‘礼遇’。”
荀听忧心忡忡道:“赫伊曾和日珥大父关系非常,在496号回来之前,他和黑太阳教会一定会竭力阻止我们。”
“他不会得逞的。”却杀说。
为了“大迁徙”,晟洲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势力都结成了联盟,邪教徒的反抗只是螳臂当车。
宣蝶打量着荀听,语气里有些责怪之意:“多好的吠渊之兽,怎么让王子养了一个月,就养得缺胳膊少腿的了?你这让那位想买他的富豪看见,可不得心疼坏了。”
“又不是他的东西,轮得到他来心疼。”却杀淡然略过这个话题,说,“公事繁忙,我们离开前就不再去拜访城主了,少爷帮忙转达一声。”
宣蝶的神色失望:“不多待一会儿了吗?王子日理万机,听又不像王子一样忙碌,让他多留一会儿吧……好吗?听。”
荀听后背发麻,伸手拒绝,道:“我有姓,你别乱叫。”
宣蝶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哎哟,真可惜,我要是提早一点看上你就好了。”说罢,他伸手,从荀听和却杀之间捉来一道似是游魂之物,反手摊开,那东西变作了手掌心的一串花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