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络将秋菊手里的衣服拿起,一点一点的帮着她穿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夏南鸢更是像被烫了一下,羞涩地低下头。谢云络像是想到什么,很是关心地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不说还好,这猛地一说,夏南鸢更是害羞地打了他一拳,谢云络这才发现自家小娘子的脸皮十分的薄,遂也不去逗她,转而诱哄着她道:
“好了。我们新婚当日,赵太妃已经派人送来了贺礼,如今爹娘和谢家的长辈都在青州,按理说,我们应该去向赵太妃正式拜见。”
夏南鸢点头,毕竟,他们这也是皇家赐婚,于情于理,都应该进宫谢恩一趟的。
在进宫的马车上,夏南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看到一个粉衣女子,让她随即想到了昨晚的姜沐漓。
“对了,夫君,昨晚那件事,你是打算怎么处置姜姑娘的?”
此时夏南鸢很想知道,毕竟人现在还在他们府邸,总不能一直将人困着吧?
谢云络看着街上的人影匆匆,景物迅速的变幻,听到夏南鸢的话,他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地道: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啊?什么?”
夏南鸢震惊,“你不会把她给搞死了吧?”
——
京城郊外通往临州城的官道上,寒风依然萧瑟,但官道两旁的树木上,都已发起春的枝芽。
谢大夫人一身洁白如雪般银狐的斗篷,这还是谢家大郎当年打猎为她射来的。而此时站在她对面的,则是昨晚喝下毒酒的姜沐漓。
她虽然看起来还很憔悴,但眼神明显比以前更有了光彩。
她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谢大夫人同她走来,握住了她微微有了温度的手。
“如今,你是当真想通了?”
“嗯。”
就在昨夜,姜沐漓毫不犹豫喝下谢大夫人为她准备的毒药,本以为她死了一了百了,可谁知,那药根本就毒不死,反而折磨她痛不欲生,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也就是那阵剧痛,让她明白了许多。或许谢大夫人说的没错,人活着还可以做许多事,何苦要为一个男人折磨自己?
也就是那一夜,姜沐漓放下了执念,她本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她的人生也不应该就此耗尽。
于是,谢大夫人让她痛明白后再去选择,如果她那时还选择毒酒,她会毫不犹豫的送上,毕竟人真的想死,毒酒的折磨,也不比她昨日的狠。
然而姜沐漓却选择离去,她感激谢大夫人再给她一次理智选择的机会。
离别的当下,姜沐漓回握住谢大夫人的手,她将碧草前些日子为她选定的衣服交到了谢大夫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