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件事,除了爷爷就只有商学参知道。
&esp;&esp;顾熹打定主意,不会再爱上宗信自取其辱。
&esp;&esp;她早就和商学参约定,只要她怀上宗信的孩子,他就接她回顾家。
&esp;&esp;她在云州被宗信折辱,那她就让他的孩子姓顾——这或许就是对宗信最大的报复。
&esp;&esp;现在,顾熹做到了。
&esp;&esp;当她告知爷爷自己怀孕的那刻,她发觉她并没有什么酣畅淋漓的快感,也没有身为人母的实感。
&esp;&esp;她只是很从容平静地接受了她还没出生的孩子,已经成为了“遗腹子”一事。
&esp;&esp;“小熹,你长大了,你知道要为自己做什么样的决定才是好的。”顾股忠语重心长道,“哪怕私心上,我希望你留下这个孩子,但如果你不情愿,爷爷绝无二话。”
&esp;&esp;“爷爷,”顾熹今日笑容颇多,“您明知道我不会不要ta的……况且宗信真的是死是活,我不亲眼所见,绝不相信。”
&esp;&esp;顾股忠见顾熹重新振作,连日来低迷的情绪也豁然些许,“小熹,去茫蛮吧,去把宗信带回来!哪怕是我孙子的白骨,也合该埋在我顾家的坟头!”
&esp;&esp;这一次顾熹没有潸然泪下,她透过爷爷卧房的玻璃窗,望着花圃里的三河千鸟,仿似将那蓓蕾掩藏进了心田之中。
&esp;&esp;她还未曾见过花开的模样,但她仍在隐约期盼着,她第一次见到三河千鸟盛开时,有宗信在身旁。
&esp;&esp;西南某军事管理区,指挥参谋部主任办公室
&esp;&esp;林浩右手点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高声逼问:“林承佑!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把宗信藏哪儿了?!”
&esp;&esp;“头儿,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还是跟报告上写的一样,人质宗信在跟毒枭方志武对峙过程中,不慎启动绑在身上的炸弹,两人同归于尽。”
&esp;&esp;“林承佑!宗信死不见尸,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说辞!”林浩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跟你老子都不说实话是吧?!”
&esp;&esp;“您现在是我的上峰、我的首长,怎么能说是我老子呢?”阿佑倔强地直视他父亲,“况且九哥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何须马革裹尸还?”
&esp;&esp;“何须马革裹尸还?!少他妈给老子放屁!”林浩大掌拍在黝黑的桌面上,“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万一宗信受了重伤,不及时得到最好的医治,留下后遗症抱憾终身怎么办?!”
&esp;&esp;阿佑低头,缄默半晌才道出实情:“方志武个畜牲,死到临头神志不清了,说寨子里相传我九哥百毒不侵,就备了个针管专门对付九哥……他一针下去我就急眼了,但身上已经没弹药了。”
&esp;&esp;林浩听到这儿也沉静下来,“你继续说。”
&esp;&esp;话音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来人穿着草绿常服,手臂绑着石膏,面容与阿佑极类。
&esp;&esp;这便是潜伏在毒窝多年的军方卧底阿佐,阿佑的孪生哥哥林承佐。
&esp;&esp;“爸,还是我来说吧。”阿佐示意弟弟住口,“前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跟阿佑前一夜对换身份后,阿佑就在我房间待命,一直到顾熹和宗信挟持了方志武,阿佑来给我报信前,我都在部署方志武的人进我们的包围圈。”
&esp;&esp;这对孪生兄弟的外型足以以假乱真。那夜顾熹首先发送爬虫让电子对抗团有机会入侵雀屏山的监控装置进行篡改,而之后顾熹发射定位信息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助阿佑潜入毒窝,成为他哥哥阿佐的替身。
&esp;&esp;与此同时,阿佐便能以他在雀屏山内的“义子”身份,连夜把方志武的爪牙们安排进军警的埋伏中。
&esp;&esp;“后来混战中我跟弟弟走散了,我熟悉华容道内的路线就去救宗信他们了,但我一旦启动华容道,方志武也就有了脱身的机会。他手里有枪,宗信当时已经汞中毒,所以他挟持宗信走了另外一条暗道。”
&esp;&esp;阿佑适时接话:“我去交易出口救九哥了,但是窑井里只有一双鞋印,九哥早就说过无论如何一定先救嫂子,我当时担心嫂子一个人逃不出西洲,正在找路,就跟我哥汇合了。”
&esp;&esp;“九哥在方志武手里,我跟哥都不敢轻举妄动,趁他丧心病狂要给宗信注射的当头,我踢掉了他的枪和针筒,哥扑上去压制他的时候,后口袋里藏的九哥那把枪掉了出来被九哥拿到了……他亲手枪毙了方志武。”
&esp;&esp;林浩听到这儿愣怔片刻,“是首长留下来的那把勃朗宁么?”
&esp;&esp;林浩便是顾恺的旧部,两人是过命兄弟,顾恺的那把勃朗宁只有他见过。
&esp;&esp;“对,后来我跟弟弟怕子弹的来源被调查追问,害宗信惹祸上身,他当时又被注射了过量药剂,再不就医怕是有性命之忧,就让弟弟留下来善后,我背着宗信抄小路下山,把他送进了西洲医院。”
&esp;&esp;阿佑的善后,就是引爆了哥哥为他留的自保弹药,把方志武的尸首炸了个粉身碎骨。
&esp;&esp;“那宗信现在人怎么样了?”
&esp;&esp;“抢救过来了,但是……”阿佑也是个铁血汉子,说到这儿却有些鼻酸,“情况不太好。”
&esp;&esp;林浩略带忧虑地叹息过后,指着兄弟二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糊涂啊!”
&esp;&esp;太难了这几天根本登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