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在彼此之间流淌的复杂情感已不是话语所能简明的概括的,一直到绝恋杂志社的大门外。
“慈儿,不要忘了我永远在你身边。”
拉开玻璃窗,他留给她的只能是这亲人般的关怀,他愿意随时给她依靠的肩膀。
寇慈点点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心底暖流涌动,只是她早已没有资格享有这样的关怀了,她情愿他彻底的忘记她,狠狠心绝然的转过身,走入了绝恋——
“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了许久,他一直只是埋头工作,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寇朗池合上文件夹,阗黑的瞳眸直视着她,仍未发一语,站起身,拉起她的手,往电梯走去。
诡异的寂静笼罩着电梯,此时她真希望性能优良的电梯能够发出一点杂音来抚平这样的寂静。
她无从猜测他的心里,更对这样的寂静无所适从,习惯了彼此针锋相对,这样的寂静反而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是啊,纵使是狂风暴雨,她也得心甘情愿的承受,谁让她又是那个祸端的源头,伤害了他最亲爱的妹妹。
妹妹,一个多么令人心痛的称呼,自己此刻还顶着妹妹的头衔承受着无法离开的痛苦,甚至还将顶着这个头衔为他生下子嗣。
泪水不觉又蒙上了眼眶,有着诉说不尽的辛酸,前途漫漫,但愿能很快找到路的终点。
“怎么,这么舍不得和那个男人分开吗?”
强劲的手不觉的加重了力道,从一开始出现在办公室就是这么一副凄苦的样子,他一直在忍,忍住自己即将怒放的火焰,埋头从工作中发泄自己,只是却没想到她越来越嚣张,此时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在他的面前哭泣了起来。
手腕上的痛苦传达至全身,苍白的脸越发的苍白,明亮的眸子迎上愤怒的男人,不明白自己未发一言又怎么得罪了他。
“很痛,放开我,好吗?”
一触即发的火焰被强制的压了下来,想起自己腹中的宝宝,只有他健康的成长,才能助自己脱离这样的生活。
寇朗池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甩甩手打开了车门。
车子流畅的行驶着,彰显着主人已平复的情绪,而寇慈则惴惴不安的坐在后座上,即将与母亲见面的紧张感又随之侵袭而来。
“到了,过去了。”
他用事先准备好的感应门卡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旋而回到了车子急驰而去——
别墅内。
“请你离开好吗?”
女人苦苦的哀求着,今日自己难得能与自己的亲生女儿见上一面,这样的大好机会她不想被他破坏了。
“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了,我偏不走了,反正你的老情人又不在。”
沧桑的脸上透着年轻时的俊美,只是好听的声音里却透着浓浓的嘲讽,从上到下夸张的打量着女人,充满了贪欲,仿佛她是赤身祼体站在他面前一般。
“算我求你了,这辈子我是第二次求你。”
即使她想破口大骂,但是为了女儿她忍下了,毕竟她和他曾经共同孕育了爱的结晶,想到这些,充满了苦涩,原来爱情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在金钱和生命面前,爱情变得无足轻重了。
“老婆,你就不要怪我了,我们重新来过。”
男人无所谓的荒唐提议,“孩子有什么用,金钱和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现在我们的命都还保留着,那个男人给你的钱也够多了,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啊,只要不被你那老情人发现就行了。”
“你闭嘴!”
女人愤怒了,二十年前他把自己送给了寇楚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亲手抛入尼罗河,而今却如此不知羞耻的在此大发言论。
如果说今天以前她还对他因为有女儿的关系有那么一点残余的情感,那么此时皆已被他自己埋葬了。
“怎么,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