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还是认为自己方才的高见十分有理:新欢旧爱一起没了,轮到谁也得心情阴郁啊!
张无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烦恼,赵敏走了自然是原因之一,不过他对此主要是满心的怅然,烦恼的感觉是回来后听说徐达攻下了徐城县,而宋青竟然根本就没想着要联络自己,反是真的跟两军对敌一样,守城守了几日,看打不过就带人退走了。
现在竟然又去和陈友谅那个奸诈之徒混作了一路!
真的这么信不过他!!
曾经多少个日夜的悉心陪伴和照料,他张无忌就算是个滥好人,对谁都好,那也是有区别的,这是他对之最好,最上心的一个!竟还换不回这点信任。
其实连在杨逍等人眼中看来,宋青这次的作为都可以理解,谁让他们派兵去打了人家呢,可偏偏他这个向来为人最是宽厚的教主心里不愉,岂止不愉,简直都带了几分气恼。
…………
宋青是真的没有什么退路好走了,虽然仗着自己的机变灵活,十分迅捷的攻下了太平路一带方圆几百里的地方,但是这里紧邻着徐寿辉的地盘,对方绝不会任他长久占住此地,必然会派兵来抢。
现在的局势对宋青来说是攻城容易守城难,东西两边的割据势力都强过他数倍,没有可能让他长期安稳的道理,因此干脆趁着手里有地有兵投靠了徐寿辉,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兵权。
总比像张无忌安排的那样,把他手下的兵都划归徐达,然后他自己回去的好。
虽然从他长命百岁,身体康健的角度来讲,张无忌的安排不无道理。但是一个人要是不能堂堂正正的立于天地之间,一生一世都要藏头盖尾,见不得人,那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思!
陈友谅十分大方,在徐寿辉面前为宋青保荐了一个定北将军的职位,又在浠水城中离他自己元帅府不远的地方找了套宽敞宅院送给宋青住。俨然端出以前在丐帮时那副热情的嘴脸,见了面就宋兄弟长宋兄弟短的着实亲热。
宋青冷眼旁观了数日,发现天完的皇帝徐寿辉是个志大才疏之人,拼了命的想当皇帝,结果当上没几天就被陈友谅架空了,现在天完的大小事务都是陈友谅说了算,说他是个太上皇也不为过。
因此也省了许多麻烦,不用多费心思,只敷衍好陈有谅就行了。而宋青与陈友谅打过交道,深知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也有好处,那就是敢作敢当,果毅干练,为人痛快,委实是个能人。只要和他说清楚了,两人目的达成一致,那和此人在一起共事反而会更顺畅。
这日有陈元帅府送来一份请柬,请宋将军晚上过去喝酒,宋青晓得自己来了这许久,歇也歇得够了,陈友谅这是认为是时候该和自己谈谈要分派些什么军务给他做。
他手下的宋武艺,祁天宝和汪大全三个都留在了军营之中,只有宋盖世领了一队亲兵随着住进浠水城内。
到了晚间就带了宋盖世和几个亲兵去陈元帅府赴宴。
宋盖世不够资格与陈元帅同席,老老实实等在外面,自有元帅府的下人来招待他们,宋青自行去见陈友谅,
随着元帅府的亲兵穿过一个有着假山池塘的花园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厅中,厅里摆着张八仙桌,桌上酒菜齐备,打眼一看,还有一碗雪白的鱼汤在冒着热气,这个时节能有鲜鱼实在不容易。
陈友谅已经在坐着等。见宋青来了就朗声招呼,“宋兄弟,快来,快来坐!”
宋青走近,抱拳见礼,“劳烦元帅久等了。”
陈友谅呵呵笑,“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坐下。你这么气做什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没人时还叫我陈大哥就是,不要总是元帅元帅的,太也见外。”
宋青从善如流,“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陈大哥今日拨冗找我来是想说说我今后该要带着人往哪儿去么?”
陈友谅点头道,“不错,既然宋兄弟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多迂回,咱们有话直说。宋兄弟啊,你前一向在泗州附近和皖西一带的作为我听说之后真是十分的赞赏!没想到宋兄弟你不但武功精湛,带兵打仗也这般厉害。我当年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本事,真是良才美质,怎样都埋没不了。为兄我想让你往豫南的信阳去,那里驻守的是元将脱因。”
“豫南信阳府?”宋青在心里思忖一番,问道,“脱因在信阳有多少人马?”
“五万。”
宋青一凛,正色道,“陈大哥,我手下满打满算可只有两万人马,有大半还是最近才招募来的,操练不及,不是很能打仗,让我带这么一支人马去攻打信阳的五万元军只怕没有取胜的可能。”
陈友谅一笑,“宋兄弟放心,我后面还会派人去支援你。”
宋青在心中暗骂,这个奸猾之辈,明摆着是想让自己的人去打头阵探探路子,能打下来信阳府最好,要是脱因的五万人马十分厉害,那自己先去打一通,消耗他部分兵力,陈友谅后面再派人去攻打也要轻松许多。
“陈大哥,兄弟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来到浠水,一心想要和大哥共谋大业的,这第一仗我自然不敢马虎,只是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真是没法打啊,要是等我打输你再派兵过去,那还不若让我一次把人都带去,他们早两天去,迟两天去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