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啊,天天下雨,晚上睡觉都必须盖上雨衣,要不第二天早上醒来你会现你的皮肤已经变的洁白而且浮肿,就好像突然胖了一圈。文ΩΩΩ学迷Ww『W.んWenXUEMi.COM哈哈”说完我都觉着不可思议,开始大笑,而她看到我笑得忘乎所以才抬起另一只手状若狠狠地拍了我一下,伴随而来是淡淡的清香,我夸张的动了动鼻子,说:“你喷什么香水了,这么臭?”
“你,敢不敢文明一点?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额,不就是个大学么,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没有挥好,要不还能来这?”
“这怎么了,我也实话跟你说,咱学校在吉林省都是排的上号的,只不过有点小而已。”
我配合着点头哈腰,让我觉着自己很猥琐,却又把身后的女生逗笑了,我看着她,嗯,就是那么直接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程馨,一想到程馨,我就安静了下来,开始无限怀念她,她的一切,在这凄凄雨声中,引出让我熟悉的伤感。
“喂,许航,你看什么呢?”
我还是沉浸在一直在我脑中徘徊的美好景象中,不可自拔。
陈魅涵眼看叫不动我,就推了我一下,一推就把我推出了小小的晴空,又把我拽了回去,“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我注意到她有点通红貌似害羞的脸蛋,低声说了一句没事,就转过头去开始安静的等待。过了一会又觉着自己太不够意思,就回过头笑着说:“没事,想起来点事。”
“额,没事就好,要是痴呆了,我还怕你赖我呢。”
之前有人陪着说话,并不觉着孤单,现在我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开始享受孤单,享受思念,只有她,即便身在远方,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温柔,觉着有个人想着和被想其实也是种幸福。
一切都按着程序走着。按着规定走着。交东西,领东西。
领了被褥正要往男生宿舍走,一扭头看到陈魅涵在窗口那东张西望,就背着东西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跟她有种熟悉的感觉。或许是真有第六感的存在,陈魅涵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说:“怎么,在这等车呢?”
“对呀,一会有辆马车过来帮我驮东西。”她一脸的奸笑(原谅我用了这么个词汇),好像吃定了我一定会帮她拿。我撇了撇嘴角,紧了紧后背的书包,拎起两包被褥就走。“喂,我说大哥”没等她说完,我就听到后边咯咯的笑声,“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那是男寝!”“什么?”我还是没搞懂什么意思。
“我说,那边是男生寝室。”
“额,忘了,”我掉个头又说“直接说宿舍不就得了吗?”
“我们这就说寝室,你要入乡随俗。”
好吧,我心里默默地说,看来还有好多俗还要随。我护送着她的被褥来到寝室楼下,打了个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寝室走,一路上,人来人往,倒也热闹,只是觉着这热闹中少了点什么东西,就像吃着面条缺了盐的感觉。我去楼管那领了钥匙往上走,二楼,不高不低,楼道是一贯的幽暗狭窄,诡异的是,这时候就我一个人在楼道里,我感觉自己正慢慢走向自己的生活,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不论前方是什么,所有的开辟和清除都将是我一个人的,我又开始犯贱了,想一些没用乱遭的东西,来这之后,总是自然的就开始胡想。我来到寝室的时候寝室已经有三个人了,两个小的坐着,一个大的站着,我冲着他们笑了笑,到窗户那放下所有的行李,然后尽量装出善于交际的样子询问他们的姓名和家乡,主动热情地动作和语言把我自己都给吓住了,这是我吗?顺其自然吧。靠门后边的下铺上坐着一个白胖的高个子,一脸的高傲,正在玩着不菲的手机,他对面,也就是门正对着的下铺坐着一个黑瘦的中等个,着呆,一脸痴相,他旁边站着一个有点胖的中年男子,看来是黑瘦中等个的父亲,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套着,我也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这个阵营,试着摆脱我逐渐增强的烦闷之感和相思之情。
大家都在聊得欢的过程中,6续的又来了四个人,这样八个人的寝室就差了一个,而最后一个在我们军训一天之后,才被导员领到了受训场地,肥仔,但不胖,面善,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军训之后就开课,而谈及军训的收获,值得一说的就是慢慢学会了和不同的扯淡,因为我现如果不说话,那么你将失去很多东西。当然,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上交给导员的感想里边的,早在高中就学会了对老师应该怎么说。我会在感想里边写,党的关怀,学校的人本,老师的热情,同学的友爱,军训会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受益匪浅等等冠冕堂皇的东西。在军训这一大段时间里,我几乎认识了班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是认识,而非了解,其实就算是我们寝室的7个人,我都不怎么了解,我不习惯竭力却了解别人,却对陈魅涵少有的热情,我没法用异性相吸解释,只能用概率的随机性解释。
除了扯淡的时候清醒,其他时间我总是恍惚着,以为自己还在高中,而且不是高三,可能是高二,学习有点紧张,可是依旧悠哉,拉着程馨偷偷走在学校隐秘昏暗的角落,或许是背着书包走在学校西边的马路牙子上,也可能是并排坐在书店的角落里,我看诗歌,她看小说,笑到不行的时候互相捂着嘴颤抖。我甚至在一段时期内固执的以为自己患了抑郁症和臆想症,并开始写下种种令人费解的文字,然后在某个寂静的深夜趴在闷热狭小的被窝里,打开手电看着莫名的字眼,沉浸在未知幻想的世界中,那些夜晚,后来总是让我很怀念,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了白天的空虚,心里满满的,直到沉沉睡去,再沉沉醒来,继续时不时的扯淡和应付扯淡。
自从打球扭了脚之后就一般不往外跑,球场或网吧,而是坐在下铺的床边上呆或想诗,呆是想念程馨和家人,写诗是为了摆脱思念之后的空虚和无奈。正好,寝室也有一个属于闷骚型的和我性格差不多星座一样的哥们,就是第一次来寝室看到的那个黑瘦的小个子,个子比我低年纪比我大的一个山东小伙,叫王彬。
那天,我坐在窗台前冲着对楼的女寝方向呆,这哥们一路踱过来,手还揣在某个不雅的部位,夏天寝室比较热,我们男生就一般只穿,王彬把手从那拿出来搭在我肩膀上说:“许航,这能看到吗?”
“啥呀?”我瞥了一眼他的手,见他没动静,只能站起来故意伸伸懒腰。
“啥啥呀?你不是看女生吗?”王彬一脸笑,微张着嘴。
“啥啥啥呀,我只是想到某些事而已,再说,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志气。”
“是吗?这么说高中有对象?”
我没说话,这哥们急了,说:“山西人这么不爽快?快,跟俺说说,你先等会。”王彬小跑着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到窗台上,坐下,望着我,闪光的眼神。
其实我也有种倾诉的冲动,对程馨的思念已经让我出于崩溃的边缘,以前还能打电话,现在她妈妈为了让她安心学习,手机没收,我便没了招。
王彬听得兴致勃勃,还总插一句,俺为什么就没个女朋友呢?当他听到我没法和程馨联系时,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用那只手指着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可以,可以写信哪!是不是?”
我的心脏瞬间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对呀,我怎么把最原始现在看来最有用的办法忘了呢?我觉着我的眼前一片明亮,也顾不得他的手了,握着来回地摇说:“彬哥,彬哥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哥,走,出去吃饭去。”
“这个倒没必要,不过,你要是买信纸的话,我陪你去。”王彬有点害羞了。
收拾停当就拐着一条腿往外走,路过厕所的时候我说:“走,进去排排水,顺便洗洗手。”
这么一件小小的事让我很兴奋,买了一大摞各种颜色的信纸和信封邮票,还专门买了一支英雄钢笔。一直几天我都沉浸在写信的热情和喜悦中,连陈魅涵的招呼也不怎么搭理,可能是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消息,总之后来就不怎么找我了,我那时候也乐得清闲,可写信并不清闲。
总觉着自己有多么思念程馨,总觉着自己有很多的话憋在心里边,恨不得见到程馨就全部一股脑挖出来说给她听,可是当我铺好信纸加好墨汁的时候,写下馨馨两个字和一个冒号之后,我停下了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最近好么?还是我想你?头脑开始正负相接短路,越想越烦躁,扔下笔想独自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