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失去了视野,他们一路走得磕磕碰碰。
他已经万分小心,却还是不小心猜中泥坑,继而滑倒。
眼看后脑勺就要摔倒岩石上,女孩儿只能用自己的掌心垫在他的枕骨后面,替他拦下了撞击。
而她的掌心也被乱石划伤,鲜血直流。
孟鹤川背包里有绷带,他眼睛看不见,仅凭触感,替女孩儿包扎。
掌心相触许久,他很清楚女孩儿左手上伤到的疤痕是在哪一个地方。
就在手掌心的外侧,离小指还有两寸的地方。
他将阮晓慧带回大队后曾经试探性地观察过,阮晓慧的一双手常年干活,大大小小的疤痕有不少。
可偏偏在左手掌心上,没有痕迹。
而白胭,在那个地方,却刚好有个疤。
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指纹掌纹的人。
但会有那么巧,有一模一样伤痕的人吗?
白胭姓白,也是金陵人。
只是——
孟鹤川在之前调查白胭身份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并非白家村人。
白胭是隔壁李家镇人士。
信息对不上,那作为允诺的肩章,也不在她的手上。
而是被阮晓慧拿出来的。
孟鹤川拧了眉头。
自己每次找阮晓慧问的时候,她反复都在说自己记不清,是不是应该要认真找她问问清楚了?
输液室里的窗户没关,外头吹进了冷风,白胭无意识瑟缩了下脖子。
孟鹤川的神情微微有了变化,似乎是在须臾间做了某种决定。
他起身去关了窗户,又重新坐回来。
与白胭一臂之隔。
孟总工挺直了背脊,将自己的肩膀往白胭头侧送。
长臂抬起,往左侧一捞,轻轻的,慢慢的,将小鸡啄米的脑袋,托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