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几天府里的事,几个丫头都不禁眼神一闪,这个年呀,过的可真是比之前每个年都要累!
又想着大房的涵哥儿那么小,偏遭遇却又是那般的惨。
看着才几岁的孩子白着小脸躺在床上一脸倔强的模样时,春兰就觉得心里难受。
连带着想劝自家姑娘少把心思往三少爷身上放的话也出不了口。
那样的孩子换了谁不可怜?
一身的伤痛,却在人前不哭不喊的,只背后自个偷着哭。
前两两涵哥儿发烧,她奉了姑娘的命去看护,结果睡着的涵哥儿一直的哭。
一声声不停的喊着娘亲喊姐姐。
若是大夫人在天有灵,该得多伤心呀。
椅子上柳玉研喝了一杯茶,身子靠进椅子里,咪了眼翻起手里的杂记来。
才没翻了两页便看到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步子带怯的自院里走进来。
一袭缂丝红色小袍,头上戴了金项圈,乌黑长发用玉冠轻束——是言哥儿。
没有往常才一进院子便欢喜着扑过来,也不似往日人还没到屋子开心的声音已经传进来。
脚步轻轻的走进来,看到椅子上的柳玉研小家伙咬了咬唇,“姐。”
“是四少爷呀,四少爷您坐。”
春兰几个都赶紧起身,引了言哥儿落坐,又亲自捧了茶。
瞅一眼已经把头自手中书里抬起来的自家主子,想了想带着几个小丫头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余下姐弟两人,言哥儿看着瞅着他一语不发的柳玉研扁了嘴,慢慢就红了眼圈。
“姐,言哥儿错了。”
这几天她虽不是完全不理言哥儿,但却多了几分淡淡的味道。
不是她为了涵哥儿要责怪言哥儿什么,而是言哥儿这才几岁呀。
这还是嫡亲的堂兄弟间,他能可以跟着沉默,以假乱真。 那以后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才是柳玉研故意晾言哥儿几天的真正原因。
趋吉避凶谁都会,但得有做人原则和底线,这是最基本的!
眸光轻闪,柳玉研缓缓坐直了身子,“那你说说看,哪里错了?”
“言哥儿有两错,不该在当晚没有说出事实真相。即使那一晚言哥儿因为害怕没说,事后不该在姐姐询问时推说不知道。”言哥儿的小脑袋越说越低,到最后整个就差要钻到面前的小方几上,眼圈都含了泪花,“第二错,第二错不该在当晚接受二哥哥的威胁,他说,他说要是言哥儿敢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就会在学堂里欺负言哥儿……”说到这里小家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咧嘴哭了起来。
鼻涕泪水一把一把的,也不顾身上的新衣裳,拿了袖子就往脸上抹。
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的柳玉研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拿了帕子给他揩着脸上的泪水,边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的拧拧小家伙的鼻头,“多大了呀,还哭鼻子。再哭鼻子要掉下来了哦。”看着他哭的小脸通红,柳玉研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几岁的孩子,就是今年过了年也不过才七岁呢,温声软语的哄了好半响,最后总算是把小家伙哄的收了哭声,只把小脸伏在她怀里闷声的指责,“姐姐你坏,这几天都不理言哥儿。”
“我哪有不理你,你这身上的新衣裳是谁给你缝的?”
“可是你都不和我多说一句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和我说话,笑也不好看。” “……”汗,这孩子眼还挺毒的。
轻轻的拍拍他的头,柳玉研抿唇笑,“姐姐最疼言哥儿,怎么会不理你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