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金色斜阳下,石孟舲静下心来思考天若雪浅显易懂的话,如果单纯如她都能看出“他”的心,为什么自己仍举棋不定,心中有团迷雾困住,始终走不出去。
其实以隐狼的个性来说,要说出些呕心至极的肉麻情话,不如教他拿把刀往身上划还快些。
躲避仇家的魔掌至今已有三年,三年来她一直以男装示人,不曾为谁动过心,但她的心是寂寞,渴望有人爱她。
怕牵累别人无辜受创,她不敢敞开心来爱人,连最亲的家人她都未曾将事实告之,惟恐招惹无妄之灾而送命。
它可以爱吗?
一直低着头踩着石板路,石孟舲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走到侧厅入口,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烈地抬头回道。
“你叫我吗?维丝娜。”
本是障眼法,意在掩饰费多夫的看穿,所以维丝娜不经意地轻唤石孟舲,没料到本尊真的出现,维丝娜有些傻眼地乾笑。
说人人到,说鬼鬼就飘进门。“没事,你先上楼去睡个下午觉,皮肤才会好得像杨贵妃。”她敷衍道。
温泉水滑洗凝脂耶!多睡才会有油……光滑。
“噢!那我找先上去了。”
石孟舲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马上顺应维丝娜的话尾,她知道这种场合必有玄机,不然维丝娜不会舍弃捉弄她的机会,一见面就要她上楼。
而且她是从不睡午觉的,至少不是在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实在有违常理。
就在她转身绕过回廊要上楼,身后传来有点熟悉的嗓音,并夹杂了它听了快十年的非洲土音。
“舲儿,你不让识我了?”
一脚踩在阶梯,石孟舲自然地回过头,循着声音看去,一张温雅谦恭的老面孔映入眼中。
“你是……中伟哥哥?”乍见熟人的喜悦,冲淡了她的戒心。
林中伟推推眼镜,扬起令人不设防的可亲笑容,佯装略显激动的表情,快步地走到她眼前。
“太好了,舲儿。我一直以为你被害了,可家文一再坚持你没事,四处拜托朋友找寻你的下落。”
“家文哥哥他还好吧!”谈起这位亲如兄长的大哥哥,她的神情立即急躁地拉着他的手臂。
隐狼眉头一皱,不以为然地直瞪那只不安分的手。
林中伟眼中闪过不易发觉的阴鸷。“不好,他为了打探你的消息,人都病倒了。”
“家文哥哥——”石孟舲顿然一黯,十分自责。
强忍着厌恶感,林中伟“好心”地拍拍她的手背。“家文在病床上,念念不忘就是你,还好我们找到你了。”
家文是病了,就是因为病了他才愤恨不已,在半清醒的状态下,这个病人口中的名字永远是舲儿,而不是费心照料的好友。
他怒上苍的无情,恨人世的无常,更不能原谅夺走他心爱男子的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找,我不然……”石孟舲感动他们的用心,难过地眼眶泛红。
隐狼的眉头愈皱愈深,不高兴看见她伤心地皱着一张苦瓜脸,心口隐隐作痛,忍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受苦了。”哼,臭婊子,死神正在朝你招手。
抹掉眼角的泪滴,她关心地问道:“家文哥哥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在研究所里,除了忙碌的父母外,就数家文哥哥对她最好,常带着她去雨林中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