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繁芜的世界之间,高傲的巨龙高俅学会了收敛。他知道,江湖豪杰武松,犹如星辰般的勇者,对于权贵之位毫无畏惧,任凭威权滔天,亦可毫不犹豫地对抗,哪怕是鱼亡网破,他也会毫不退让。
经过此役,高俅深知敬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武松则借林冲雪夜献书,迅速将林家夫人及岳丈张教习匿于东平府之内,以助林冲一臂之力。待桃花山脉安稳,便遣使携眷属归山团圆。
此刻已是初冬月满,新岁近在咫尺,武松筹划令朱武等人回返。旅途中不乏曲折,抱犊寨和枯树山的壮士需先至沧州歇脚,待春水融冰后再航往南下旦罗岛。
文仲容、崔野两位深沉稳重,武松无须顾虑,只需替换他们的服饰,赋予腰牌,便可轻松潜行至沧州。枯树山的鲍旭,如熊一般的彪悍,性急且面目可畏,武松担忧无人随行会使事端滋生,故召李逵同行。
行抵清河县,武松即刻唤李逵前来。
“铁牛兄弟,”武松开口,“鲍旭欲追随我们,你速带兄弟们前去,换其服饰,而后亲自引领他与队伍至清河岛。此后,鲍旭便是你的副手,你二人可共练一支二百人的精锐。”
李逵欣然道:“妙极,俺铁牛终于有了副手。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随即,李逵引领五十斧军携十辆马车浩浩荡荡通过阳谷,直向枯树山进发。
在枯树山上,鲍旭自武松他们离去后,每日都在路口等待。一日风雪骤起,鲍旭一旁的兄弟提议:“哥哥,我看他们恐怕不回来了,这般严寒天气下,不做买卖只有冻毙。还不如劫些大户,也好度过冬季。”
鲍旭瞪其一眼,道:“休胡言!武松、李逵乃正直男子汉,一诺千金,既然答应相助,怎可能失信?”
“唉,怕是我们空等一场。”
恰在这时,鲍旭遥望地平线,一支车队行来,有五六十人,十几个马车,一面高扬旗帜:通达大车行,虽鲍旭不识字,但他认得那是李逵来了。
“哈哈哈,他们来了!走,迎接去。”鲍旭带着几个亲信,匆匆前往。
李逵同样看见了鲍旭,久别重逢的欢喜令二人欢笑不止。
李逵道:“走,上山。乘雪季人烟稀少,换衣服,明日启程清河岛。武松大哥说了,你将是我副手,如何?”
鲍旭答道:“乐意之至。”
两位热血汉子一照面,立刻意气相投,因个性相通,故而相处甚佳。
来到营寨,李逵指示:“鲍旭,车上有佳品,取出分予兄弟。”
众人卸货,只见通达大车行棉衣、棉裤、牛皮靴,还有冻得坚硬的鱼肉。兵器虽不多,一百余柄镖行标配的匕首,虽短小却钢口锋利,威力不小。其余马车上尽是帐篷、被褥等露营用具。
鲍旭欢喜交加:“多谢哥哥,来得太及时,兄弟们快冻坏了。”
大部分人离开枯树山,留下的近百人换上新衣,握起新刃。
鲍旭决定不再回到这旧居,当夜设火篝宴,屠宰剩余的羊,炙烤成串,倾出所有酒液共饮,幸亏所藏酒不多,未引祸端,否则这酒鬼不知还会做出何事。
翌日清晨,一百五十余人辞别荒凉的枯树山,驾马车驶往清河岛。望着队形散乱的队伍,李逵焦虑道:“听着,小子们,给老子走正经步子,列好队,像个镖局的样子,哪个走不好,就扒了他的衣裤丢到雪堆里。”
众人大笑,但不敢违抗,敢这么做,李逵真敢执行。寒冬雪地中,扔入雪堆非死即重伤。
行不多时,一队缉捕官迎面走来,鲍旭准备拔剑,李逵劝解:“放松些,我还是都头呢,毋需害怕。”
走近一看,竟是张铁,张铁告知:“李总镖、鲍总镖,奉武松大哥命令护送各位至清河岛。”
李逵喃喃:“就知道铁牛兄弟让哥哥放心不下,才派你接应。”
张铁说道:“这倒误会了哥哥,青州正逢战事,哥哥忧虑诸位安危,派我引你们避过争斗路线。”
“哪两个地方在交战?”李逵问。
“清风山向桃花山讨粮,对方不肯,双方军队正对峙。”张铁道。
有张铁引导,众人安然抵达到清河岛。此时文仲容、崔野等人未至,卞祥正在操练千余护卫。李逵和鲍旭率五十壮士加入,组成两支小队,共计二百人。冬日严寒,也唯有此事可做,李逵说:“鲍旭兄弟,带你看咱们通达大车行的餐厅。”
餐厅夏日才建就,厨子众多。冬天的菜品有限,白菜焖猪肉,萝卜炖羊肉,外加一大盆鸡蛋汤,随意取食。
鲍旭震撼,从未奢想过这般优待。
“两碟菜,一盆汤,管饱?”鲍旭问道。
李逵点头道:“确实如此。饭量不够有规矩,每人用各自的菜盘、饭碗,吃饭时坐姿端正,不容浪费,否则有皮肉之苦,餐毕还需把餐具放到旁边的盆里。”
鲍旭表示:“我须要替兄弟们安排好,莫丢丑才是。”
可惜,此言空话。枯树山的同伴们早已对贫困恐惧,常日生活困顿,初次面对佳肴,怎可忍受诱惑?纷纷满满装盘,纪律巡逻队员身披袖章在旁监视,吃完没问题,否则就得受杖责。
结果惨状连连,百余人饱餐一顿,午后训导都无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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