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已经有人帮他包扎好了,但他脸色发红,似乎还在发着高热。
看到有人进来,梁凤章撩起眼皮,冷笑一声,嘲讽道:
“田大人和游大将军做的一手好配合啊,一个和我虚以委蛇,一个竟做那梁上君子,找人进我家宅书房偷盗账本!
不知二位光明磊落,忠肝义胆的名声到哪里去了?”
田秉熙扯唇就笑,账本就是他派人偷的,他得意的很。
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游承安,他道,“忠肝义胆是他,光明磊落你说的难道是我?”
田秉熙笑的得意,“梁凤章啊梁凤章,你在我手下三年,如今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行事风格吗?”
梁凤章颓然苦笑,如今说知不知道又有何意,败局已定。
他转向游承安,“游大将军,你自诩高义,帮皇帝做下如此多清理门户的事情,得罪了朝臣无数,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反噬吗?”
游承安冷冷道,“我怕什么?”
“呵,你是新贵,深受皇帝信任,现在自是不怕,但你别忘了你的行事也不是全无错处,得罪人太多,风头太盛,迟早登高跌重。”
这话有意思,游承安不禁失笑。
“我有何错处,梁大人说来听听。”
看游承安感兴趣,梁凤章才露出一点点满意的笑意,沉吟片刻,才道:
“两年前,你突然发疯一样急切的寻你前岳父沈青松沈大人的麻烦,不管不顾的打压沈大人,致使他蒙冤被贬。你因此露出了多少错处你可知道?
多少人趁此机会拿到了你的把柄暗中蛰伏,你又知道多少?”
随着梁凤章话音落地,游承安脸上笑意逐渐消散,神情愈发冷厉。
的确,当年被沈青松坑害,他着急寻找真相寻找云简,确实使了些手段,但沈青松也并不全然无辜。
他犹自镇定,“沈青松徇私枉法,罔顾君命,我是秉公处理。”
然而梁凤章根本不信这话,“呵,徇私的是谁,游大将军心里清楚。想必游大将军还不知道吧,沈家背靠大树好乘凉,沈青松前些日子已经起任雍州刺史了。
再过不了多久,复任江淮转运使或者是更高的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我此番,不是死罪,最多不过是流放,所以,我等着那一天,等着看游大将军的结局。”
游承安脸上却是不屑,“起任又如何?复任又如何?梁大人还是别担心我了,还是担心一下边疆苦寒,你的流放生活要如何度过吧。”
。。。。。。
从牢狱中出来的路上,游承安的神色一直严峻,田秉熙看了有些担忧。
“你没事吧?”
游承安拧眉,“沈青松任雍州刺史的事情你可知晓?”
田秉熙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听他说的,想必调令还没下来。”
游承安搓了搓指间扳指,神色更加严肃。
带着一万玄武军他无法绕路,此行回京必定路过雍州,再见这位“前岳父”,想必又有一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