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简刚踏进多日没回的医女署,便觉得气氛低迷,空气中都透着紧张的味道。
没有出诊任务的医女们今日格外勤快,也不坐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嗑瓜子唠闲嗑了。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将庭院地面打扫的一片落叶都没有,桌面擦的一尘不染。
云简去记档房里补了这几日的出勤记录,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医正今日也在。
奇怪,太后宫里最近常离不开人的。
今日可巧,孙医正没有去,正拧眉坐在桌案前仔细看一本医档。
云简垂着头,恭恭敬敬上前,帮孙医正将已经喝空了的茶盏蓄满,正准备走,又被孙医正叫住。
“回来了?”
“是。”云简垂首回道。
孙医正又追问了一句,“你在东宫,今日没受到殃及吧?”
殃及?
受到何事殃及?
云简一愣,抬头看向孙医正,只见孙医正额角红肿一片,亮晶晶的看样子是刚涂了药膏。
她双眸登时睁大,也顾不得那许多礼数,赶忙上前查看那伤口。
“医正这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个样子?”
额头上这个位置,显然是被人敲的。
孙医正摇头长叹了一声,道:“我倒是无妨,不过是被太后娘娘怒极时摔的茶碗崩到了额头上,那送信的小太监才是惨呢。。。”
说着有些诧异的问云简,“你在东宫竟没听说?”
孙医正连说两次都没说到正题上,将云简急的跺脚。
“医正您就快说吧!太子昨晚就去了勤政殿还未回来,我一无所知。”
孙医正叹了口气道,“怪不得。”
才将今日在康寿宫的见闻一一道来。
今日晨起孙医正正常去请脉,正好遇到康寿宫的小太监急匆匆来报信。
说跟着南诏国大王子去和亲的永乐公主,刚出了大乾国境,就被南诏人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一刀杀了!
信使跑死三匹快马递回京的消息,据说南境黔州军已经和南诏军队两相对峙上了,双方都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什么?!南诏人竟如此残忍嚣张?!!”
云简惊得倒退一步。
大家都知道南诏人求娶公主是不怀好意,都担忧永乐公主这一去必定受苦良多。
但谁也没想到,永乐公主连受苦的机会都没有,刚出大乾国境就被南诏这些贼子一刀毙命了!
孙医正无奈摇头。
“谁说不是呢!不巧的是,那小太监来传话的时候,没看到颜贵人也在场的。
永乐公主正是颜贵人的女儿,听了这话之后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天呐,做母亲的得知自己女儿去蛮族和亲,已经够难过了。
还当面得知了女儿和亲路上一命呜呼的消息,颜贵人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都两说。
云简作为母亲,很能感同身受,心中对那南诏贼子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这消息到此为止,各宫主子都已经知晓,自然无需再掩藏。